一隐蔽山洞内。
几只蜡烛勉强挑亮着漆黑,在那简陋的案上放在一只茶壶,两只茶杯,均是暗色。
不时吹进山洞中的风,将燃烧的火焰拉的老长。
未看见人,只先听得一个男人的声音,“今晨门中加急传信,靖山一边界小村无故暴毙一人!”
那男人的声音听着耳熟。他说着,将身子转了过来,而这人正是纪喻言。
此时面对着眼前另一黑衣装扮的人,纪喻言的头稍稍斜着,声音刻意沉了下去,又继言着:“此时门中派出查探的弟子已下山,而那东西恰被我藏此村。令使以为…。”
纪喻言的说到这,语气刻意犀利了起来:
“此事,可与贵司的毒有关?”
看得出来,此时的纪喻言的神情很是严肃,甚至,带有一丝质问的语气。
他紧紧的盯住眼前的黑衣人,只听得从那宽大的黑色衣帽下出一声轻笑。那衣帽掩住了整张脸,只依稀见得宽大的帽檐下露出半张银色的面具来,而那说话的声音只显得从容:“执事是否对自己太没信心了,您寻的藏宝地,还怕别人撞破了?”
那黑衣人的语气带着一丝轻松,可见纪喻言仍一副心思沉重,他便继而又道:“执事宽心便是。即便真撞破了,我令司二长老的独司毒药又岂是寻常人能扛住的。今日传回靖山的便也不是一人暴毙了!”
那黑衣人的话不紧不慢,丝毫没有纪喻言那般的紧张之感。
而纪喻言听着,只露出一副质疑的表情,冷言着:“哼!若真如令使所言,那今日靖山之上的掌门亲传弟子,可都死了十一年了!令使说说,他何故还堂而皇之的活着?”
听得这话,那黑衣人轻笑一声,只言:“可这天下间没有第二个纪景行,亦没有第二个为他输送这么多年内力,强行压制毒性的纪以正!”
那黑衣人的这话说着,便又继言道:“令司当年之所以未对他赶尽杀绝。也是想看看,拖着剧毒,他能撑几年。说起来,这月月作的毒不也缠了他十一年了吗?”
“即便如此,也须早做筹谋,万一有变,也好及时应对!”
听着眼前顾虑重重的纪喻言的这话,那黑衣人放弃了口舌之辩,只沉下眼皮来,问着:
“那么,执事欲如何?”
“关系重大,你回禀你们那位二长老,让他定要在靖山弟子之前,查明暴毙原委,严防任何人现奚村的东西!”
听着纪喻言这一番态度坚决的话,那黑衣人点点头:“好!此事我会转告二长老。”
“还有!”
那黑衣人的话刚应下,纪喻言便又再次开口提着要求,“此次被派下山的正是纪景行。令司既对他了如指掌,想来定是胸有成竹吧!”
听着纪喻言的这话,黑衣人笑了一声,随即言着:“说起来,执事愿意与二长老联手,这其中缘由那纪景行可是占了半分。既然纪以正这般重视他,这么个绊脚石,自然也是我令司的敌人,执事若想趁此机会除掉他,我令司自愿相助!”
“令使会错意了!我与你们是如何联手的,贵司最是心知肚明。至于那所谓的掌门之位,弟子得势,不过都是野心,欲望之下的遮羞布罢了!”
纪喻言的这话毫不客气,他看看身旁一脸轻笑的黑衣人,继言着:“令司若因私怨杀纪景行,我自不会插手。但他也是纪以正最看中的弟子,又自小跟随,倘若在此时被杀,难免不会牵连到你们的大事,所以,转告你们的二长老,让他最好…考虑清楚!”
那黑衣人极有耐心底线的听着纪喻言的这话,随即又一副显得冷淡的模样道着:“好!那便依执事意,暂且饶他。”
话罢,那黑衣人转身就欲离开。却被身后的纪喻言一把又叫住了来,
“等等!”
“执事还有何吩咐…?”
“此次下山的弟子中,我儿北麟亦在其列,他若有何闪失,…便是我下了地狱,也誓要拉你们一起!”
听着身后纪喻言的这番带着决绝威胁的话,那黑衣人只轻笑着一声,却并未回过身来的只冷冷道着:“执事放心,能得父如此记挂,令公子定能平安…归来!”
话及此处,那黑衣人的目光有意往后稍瞥着,而就在他又收回眼神来离开的那一刻,此时他那半张面具之下的脸上带着的虚假笑意也立马转而为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