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交涉之中,不过快搞定了。”段霖看了眼熟睡中的男人,叹了口气,“予哥他真的很不容易,这次的工程其实是建筑公司的问题,但因为是井越开的项目,许多房地产公司本就对井越这两年的展势头感到眼红,趁机向井越泼冷水,在网上制造舆论,想趁机搞垮井越……”
段霖抹了一把脸,想到一些往事,问温意欢,“你知道予哥为什么放着季氏那么大的集团不去接手,反而要单独成立一家公司吗?”
“他想证明自己的实力,因为只有这样,别人才会觉得他不完全是靠季家,而是凭自己的本事在商场杀出一条血路,只有这样,才能得到真正的认可。”
“没错。”段霖很意外温意欢居然能看出来,不过有一点她没看透,“予哥是想证明给你看。”
温意欢敛眸,想起自己对季时予说过的狠话,喉咙里涩然无比。
她那会儿自以为是对他好,劝他成熟稳重点,不要再整天放浪形骸的面对人生,虽然他听她的走到了今天的位置,温意欢却并不确定,这是不是季时予真的想要的,他内心是不是真的开心。
“予哥刚接手公司那阵,有好多人质疑他,那会儿他几乎是没日没夜待在公司,熬夜成了常态,而且隔三差五就要去世界各地出差,整个人忙得像一台不会停止运转的机器一样,你看他现在说话还跟以前一样纨绔不羁,那都是表象,他心里其实很苦的。”
段霖说着,还假装抬起手背擦了擦眼睛,“之前我们公司做抑郁症方面的压力测试,予哥他的分数是全公司最高的,我有时会怀疑他会不会哪天压力爆表直接跳楼了。”
温意欢静静地看着段霖表演,她怀疑他的话三分真七分假。
季时予当然不可能像他表面看起来那么随性不羁,可他也不至于心理脆弱到会跳楼的程度吧?
如果承受力那么低,他是做不成大事的,不可能走到今天。
段霖走后,温意欢拿温热的湿毛巾为季时予擦了擦脸。
灯光下,他白皙的脸颊犹如泛着蜜粉色,莫名有种清爽的少年感。
温意欢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他,怎么会有人喝醉了就睡得雷打不动呢?
他今晚一定是喝了特别多的酒吧。
温意欢刚刚没去细想,眼下才忽然觉得有些庆幸,还好是段霖的恶作剧,不然她真不知道怎么面对。
过一会儿,温意欢拿着房卡出门,去一楼大厅取了行李。
她回到房间,从行李箱里取出睡衣,准备洗个澡躺下睡觉。
这浴室是玻璃门,不能落锁,但想到季时予睡得那么熟,温意欢也觉得无所谓。
她快洗完时,往身上涂了一层花朵泡泡的沐浴乳,这一款是特殊的山茶花味道,清香浓郁。
温意欢正在享受被泡泡包围的美好,忽然浴室的门被人一下从外面推开。
她低声叫了下,反射性护住胸前。
季时予像梦游似的,就站在门口,一动也不动。
房间里格外安静,他像门神一样,看着还挺渗人。
“你……你能不能先出去?”
温意欢快疯了,虽说他喝醉了酒,第二天醒来可能什么也不会记得,但他毕竟是个男人啊。
季时予没听,赤着脚一步一步来到她的面前,他站在花洒下,水流很快冲湿了他的黑,他的白衬衫。
湿透的布料紧贴在他的身上,将他的身材衬得更加诱人,肌肉的线条每一根都清晰可见。
温意欢从前只在偶像剧里见过“美男湿。身图”,她怔怔看着季时予,脸庞还沾了几朵泡泡。
男人修长的手指为她拂开,随后顺势轻捏住她的下巴,他凭借本能在吻她,花洒温热的水流冲刷在彼此身上,让人迷失。
*
夜深了,温意欢躺在季时予的身边,回想浴室里那个惊心动魄的吻,仍觉得心跳快得抑制不住。
她从来不知道,一个吻居然能够让人腿软得站不住,那一瞬间什么也不去想,只有和他吻到天荒的冲动。
只是,季时予真的是在梦游,他吻完她什么都没有去做,将身上湿掉的衣服脱下,然后回床上躺下了。
温意欢还要费心照顾他,拿吹风机来到床边,帮他把头吹干,怕他会感冒。
他是睡得很舒服,而她却丝毫睡意都没有,凝视着窗外的月光,身体内像是有无数小虫子在爬。
温意欢也不知道自己失眠多久才睡过去,当她迷迷糊糊醒来时,窗外已晨光熹微。
这一觉顶多睡了两个小时,她在睡梦里做了无法言说的梦,浑身如同火焰在烤。
身边躺着一个男人,只能看却做不了什么,对她而言是一种折磨。
温意欢决定去沙补个回笼觉,没想到身旁的男人如此警觉,她刚一动他就睁开眼睛,如鹰枭般凌厉的视线直扫向她。
由于温意欢是侧对着他,长盖住了脸,季时予还心慌了数秒,不过他对温意欢的身影太熟悉了,大脑的理智回来后,立刻就认出了她。
但她怎么会在他的床上?他不是在云城出差吗?
季时予以为在做梦,清晨沙哑的嗓音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不然你以为是谁?”
温意欢拂开颊边丝,无惧无畏盯着他,“难道你在外还有小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