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意欢的记忆不觉中被拉回大学,有一次她和季时予碰巧一同去听某历史名师的公开课,她冒冒失失的,膝盖一不小心撞到桌角,疼得她眼睛里瞬间涌出泪花,抱着膝盖蹲下去。
那时他们俩还不是男女朋友,温意欢缓了一会儿找座位坐下,说来也倒霉,那会儿还是夏天,她穿着一条牛仔短裤,白皙的膝盖没半点遮挡,被碰了一大块淤青。
温意欢郁闷地趴头去看书,忽然一瓶药水放到她的书页,错愕抬头,她只看见男生潇洒的背影,窗外的金色阳光穿过梧桐树叶,斑驳打在他的白衬衫上,场景很梦幻,以至于过了很多年,温意欢都还记得那一幕。
季时予的举动是让她有点儿意外的,她和他的关系说起来没那么熟,虽然小学起就认识,但彼此之间没有什么交集。
他突然对她好,还真有点不适应。
下课后,温意欢拿着药水去到他的桌前,问他为什么要送他这个。
季时予双手环胸,靠在椅子上,很拽的看着她,“哥哥我突然想做好人好事不行?你难道误以为我要追你?”
他明明是调侃的话,却让温意欢听后一阵燥热。
她将药水还给他,双手背在身后,“那谢谢了,有机会请你吃雪糕。”
温意欢那个时候还带着小女孩的娇羞,在没和季时予深入相处以前,她对他的印象只停留在这人是个绝对帅哥的点上,直到后来两人交往,她才知道季时予这人很擅长伪装,他表面看起来有多正经背后就有多无耻。
后来一次,在便利店偶遇季时予,温意欢没忘记说要请他吃雪糕,她让他自己挑,可他却姿态恣意靠在冰柜上,“你挑什么我吃什么。”
季时予是讨厌吃巧克力的,温意欢也是后来才知道,那会儿她挑了一款最贵的,满满一层巧克力脆皮,他当着她的面竟然都吃了,也的确为难他了。
“嘶……”
他的手掌忽然加重力道,温意欢被拉回现实之中,疼得低抽一口气。
季时予皱眉看着她,手掌还在她的膝盖缓慢而微重地揉着,被他掌心触碰的肌肤就像在火上炙烤。
“很疼吗?”
“有点儿。”温意欢的声音里都染上鼻腔,眼尾泛着微红。
她这样特别像被欺负了的小猫咪,轻易勾起人的保护欲。
季时予的动作不自觉放柔,轻声解释:“这种药水就是要揉进皮肤里效果才好,不要觉得我是在借机报复你。”
他未免把她想得也太阴暗了,虽然那天他公报私仇是挺气人的,可在她心里,从来没有觉得他坏过。
药水渗透进皮肤,开始慢慢热,有一种奇异的舒服。
季时予为她涂抹完,缓缓起身,这才问她怎么摔得这么厉害。
温意欢将衣服的褶皱抚平,说她不小心从电动扶梯上摔了下来。
听完,季时予便感到一阵后怕,他的情绪全藏在眼底,没流露出来,但温意欢却注意到他的眉宇间拧出一道小山川。
“谁推的?”他第一反应是这个。
“没有人推,是我那个继妹在电梯上和一个小男孩生争执,那小男孩推了她,而我在她的前面,顺势就撞我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