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眼底,分明浮动着深深的纵容。
“当不了男朋友,你还妄想当我舅舅。”温意欢的口中模糊不清地说。
季时予推门下车,绕到副驾驶座那边,将她抱出来。
他为什么要和她舅舅当兄弟?
还不是想从裴至勇的口中套出和她有关的消息,哪怕只有一点点,也比抱着虚无的希望要强。
*
温意欢翌日醒来时,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环境里,灰色的装修基调,整个房间都暗沉无比。
宿醉后的头疼得厉害,她敲敲脑袋,从床上坐起来,扭头看见床边放了一双灰色的拖鞋。
和她之间穿回家的那双是一模一样的款式。
看来她模糊的记忆没出错,昨晚的确是被季时予带回家了。
温意欢莫名松了口气,她穿上拖鞋,拉开房门想要出去,门外的人恰好也要进来。
他们的视线毫无预兆撞在一起。
季时予身上穿了件松垮的丝质衬衫,雾霾蓝的色调,将他的冷白皮衬得更禁欲。
这颜色很挑人,穿不好就会显得土,季时予却将它穿出了大牌奢侈品应有的样子。
目光向下,看见他衬衫领口里若隐若现的胸肌,温意欢瞳孔一缩,突然觉得口干舌燥。
这五年里,他是天天泡在健身房吗?怎么把身材锻炼得这么好?肌肉结实有力,线条优美,又没有过分夸张。
“看够了吗?”
头顶响起懒洋洋的声音,温意欢抬眸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眸,“要不要再摸一下?”
季时予故意调戏她,还让她摸完评价一下手感。
谁料温意欢真的抬起手,就要袭向他的胸。
季时予反射性拉过衬衫挡住,耳根又悄悄红了,那表情活像是一个被调戏了的小媳妇儿。
“不逗你了。”温意欢活动下手腕,注意到他的脖子,下意识问:“你那儿怎么破了?被狗咬了吗?”
季时予没憋住,一下笑出声,“我头回听人这么骂自己。”
“………”温意欢沉默两秒,认为他在胡说八道,“我为什么要咬你?”
“你抱住我,怪我那五年里一次都没联系过你,说你在国外过得很委屈,却没人可以诉说,经常一个人在深夜买醉。”
季时予说着皱起眉,“早知道你过得如此凄惨,我就大慈悲去拯救你了。”
温意欢喝断片儿了,关于昨晚的记忆只停留在酒吧里被一打算非礼她的男人拦住那里。
她在国外虽事业成功,活得风生水起,但偶尔也会觉得孤单,跑去酒吧买醉,此刻被说得有些心虚。
这些话她在喝醉以后不是没有可能往外说,但她的确没怪过季时予不联系她,那一句肯定是他自己加上的。
“我饿了,有早饭吃吗?”温意欢很生硬地转移话题。
季时予却指了指脖子,“这事儿你就打算翻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