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敏锐地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变化,看上了毛纺织厂的那片空地,准备联合少年们和舅舅一起做买卖财,好嘛,他娘也看上了那块地!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大水冲了王庙。
他娘肯定听街坊邻居的告状了。
此时的宋致远心里跟倒了瓶儿酸梅酱似的,酸涩极了。
他该庆幸,他娘和他眼光一样好吗?
宋秋隐秘地瞅了大哥一眼,挠挠头,干脆认错:“娘,您别说笑了,我和大哥错了,咱们回家,您要打要罚,都挨着。”
少年们七嘴八舌劝说:“老大的娘,您放过我们老大吧,您想做小买卖,放心做!我们给您挑最大最好的位置!”
“就是,就是!”
少年们欲哭无泪,他们先前八卦到老大亲娘温柔软弱,然而,到底是谁胡乱传的消息!瞧这冷脸冷眼,吓死人的气场,你管这叫温柔?
柳暄红慢慢了解到,少年们先前赶走摆摊的人,不是不准那儿摆摊,而是要把地方攥在手里,分区划成十个摊位,系统管理。
柳暄红十分怀疑,这群小子是想用摊位名额捞钱,或者收保护费,但是细想现在的法律,她觉得这群熊孩子应该还没那个胆子。
少年们委屈:“他们把摊子摆在门口,挤挤囔囔,我都不能出厂子。”
“对,还特吵!”
不管他们心里原来是怎么想的,柳暄红得了他们的承诺,可以摆摊,在少年们的叽叽喳喳声中出了巷子。
“看!同志们!他们在那儿!”
大娘极具穿透力的嗓子振聋聩,少年们回过神来,就看到自己的父母叔伯们凶神恶煞地盯着他们。
柳暄红冷不丁被大娘拉住,对上一双满是担忧的眼睛:“妹子,你没事吧?这群混小子没欺负你吧。”
柳暄红:“……”
带头的就是她家孩子,她要如何解释?
柳暄红扭头瞪了眼宋致远,少年们左看右看,垂头丧气地道歉。
大娘一脑袋问号。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这群胡天忽地的混小子,怎么突然就向她弯腰了?
不过饱受这群混小子祸害的大娘心里特舒坦。
看着往常气焰嚣张的少年们对她低头,爽快!
……
从县城回家时,夕阳西下,微风柔柔地吹散云霞,落在人的身上,凉快惬意。
宋致远和宋秋垂着脑袋,默默地跟在柳暄红的身后,柳暄红一路都没吭声,俩人也惴惴不安了一路。
宋致远不明白,怎么他唯唯诺诺的亲娘,什么时候练出了这等吓人的手段。
他冲老二挤眉弄眼,宋秋会意,却不敢开口。
他在巷子里的嬉皮笑脸,已经是用尽半辈子的勇气了。
宋致远烦躁地踢了踢石子。
柳暄红冷眼瞧着他们在她眼皮子底下打官司,心里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