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枝枝悄悄替赵姝擦去不小心溅到脸上的油点:“阿姐,你下次还会来看我吗?”
赵姝怔住:“你还想见到我?你不怪我吗?”
“我为何要怪阿姐。”赵枝枝气恼,“是爹贪心。”
赵姝目瞪口呆:“你说谁贪心?”
赵枝枝嘟嚷:“爹贪心。”
“为人子女,怎能议论父母是非?”赵姝赶紧捂住赵枝枝嘴,“小心被人听见。”
赵枝枝左右四瞧,小声道:“没有人,不会有人听见。”
赵姝心中五味俱陈,半天,她也小声吐出一句:“爹确实贪心。”
不但贪心,而且狠心。赵枝枝在心中嘀咕。
姐妹两个在东小室吃喝叙旧,谁都没有再提起赵姝入云泽台的事。
另一边。姬稷躺在床上,左等右等,等了半个时辰,还不见赵枝枝回来。
姬稷辗转反侧,一颗心难以安定。
要派人去催催赵姬吗?
可若是催了她,就会显出他的焦急。
堂堂帝太子,岂能因为无法抱着女人入眠而焦急。他的焦急之心,该全部用在国家大事上。
姬稷闷闷不乐盯着大门的方向。
灯影下的屏风,只要有人进来,便会在屏风上印出影子。他盯了许久,屏风迟迟不见佳人影。
赵姬是不是将他忘了?
他明明说过,他在这里等她回来。她不会以为今晚他已经要过她,所以不用急着回来了?
姬稷紧皱眉头,掀被下了床。
奴随们远远瞧见一个修长高瘦的身影朝东小室而来,刚要伏问好,太子抬手一个手势,她们立刻安静退下。
东小室外,除姬稷外,再无他人。
姬稷在门口徘徊,听见里面时不时传出的笑声,是赵姬的笑声,他听见她娇娇地唤:“阿姐,再吃点,多吃点。”
姬稷蹙紧的眉心不知不觉舒展开,抬手敲门的动作缓缓收回。
既然她这般高兴,就随她去吧。
姬稷不想独自回寝屋躺下,催又不能催,只好继续在门外候着。
不做别的,就听赵枝枝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