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令隐约猜到:“是赵姬?”
姬稷在竹简上迥然有劲刻下方方正正的三个字:“名字别写错了,该是这样写。”
家令拿过一看,上面刻着:赵枝枝。
家令百感交集。
不管赵姬以后是否会一直伴随太子身边,她的名字,誓必要和殿下永远连在一起。
家令恭敬将竹简捧在怀里,问:“殿下想何时召寝?”
姬稷:“九月份不热,定在九月,至于具体哪天,你去找大巫卜一卜。”
家令惊讶:“殿下不是不信巫术吗?”
姬稷神情淡淡:“择吉日这种事,还是可以信一信的。”
家令心中腹诽,又不是成大礼,破童子身而已,为这种事择黄辰吉日的人,天底下也就太子殿下一人了吧。
又是召寝,又是择吉日,赵姬一个小小姬妾而已,何须如此上心。
姬稷想起什么,慢声交待:“你这边早些准备,但不必提前告诉赵姬,莫要吓坏了她。”
家令完全不明白这有什么好吓的。
姬稷懒得多说:“你下去罢。”
家令连忙将尚未请示的事抛出来:“那些贵女已被禁足多日,不知殿下打算何时放她们出来?”
姬稷瞄了瞄他刚递的花名册,语气温吞,道:“你很为她们着急?”
家令捏把冷汗,硬着头皮说:“毕竟都是殿下的女人……”
姬稷拍拍家令的肩,“收了多少银子?”
家令魂都吓没了,伏地:“没有,臣没有收银子!”
姬稷:“起来罢。”
他自己身边的人,他自是一清二楚。
收银子是小事,只要能将差事办好,一两处的瑕疵算不得什么。
家令虽贪,但贪得有分寸,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贪,什么时候不可以贪。
这人,目前还能用。就是得偶尔敲打一二。
云泽台的事务,他掌得很好,有些话提前漏给他,也好让他心中有数。
“孤问你,她们被送来时,是什么?”
家令如履薄冰试探:“贵……贵女?”
“不对。”姬稷话音一沉,“是礼物。礼物自有礼物的用法,你好生待她们吃喝即可。”
家令毛骨悚然:“臣明白。”
“不,你还是不明白。”姬稷道,“孤问你,赵姬是什么?”
家令:“礼……”不敢往下说,因为太子如刀般的眼神落在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