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闷坏了赵姬,兴许殿下会怪罪他。
桂衣小童从小在太子身边贴身伺候,他认得赵姬,但不是南藤楼赵姬,而是丝帛美人赵姬。
还没回云泽台的时候,殿下作的那副画,他无意中窥见一次便记下了。
今日亲眼瞧见,果然和殿下画的一样,仙姿玉貌,楚楚动人。只不过殿下画的赵姬,是跳舞的赵姬,而眼前的赵姬,安静盘坐席间。
要是能看见赵姬的舞姿就好了。
不等赵枝枝回应,小童迫不及待说:“奴让人来演乐,赵姬想听编钟还是编磬,奏瑟吹笙的人也在,只要是赵姬想听的乐器,奴全都能寻来。”
有乐声,或许赵姬会忍不住闻声起舞。
可惜赵姬却拒绝了:“多谢,不必麻烦。”
小童只好暂时放下看赵姬跳舞的愿望,问:“不听乐,那赵姬想看俳优和谐人吗?”
赵枝枝看过几次俳优和谐人的表演,很是有,除了俳优外,还有那种矮小至极的侏儒,他们故意扮丑令人捧腹大笑。
赵家养不起俳优和谐人,她都是跟着赵姝去别人府上看的。虽然她也想瞧一瞧太子这里的俳优和谐人,但现在不是她该玩乐的时候。
她厚颜无耻赖在这等太子殿下归来,已经给人平添麻烦,怎能再让他们费心?
小童敛神,不敢勉强:“赵姬若累了,便到床上歇一歇,有什么事高呼一声即可,奴自会赶来为赵姬排忧解难。”
赵枝枝摸摸他的脑袋,甚是感激:“多谢,多谢。”
王宫大殿。
今日没有歌舞,也没有宴席,殷王室一家人共处一室,准备平平常常地享用夜食。
原本姬稷下午入宫回禀城外私盐贩卖一事,禀完了就打算出宫回云泽台,结果姬阿黄也在,没多久双生子两兄弟也为了打架的事被送到帝天子面前,帝天子姬重轲见他们兄弟几个都在,便全都留了下来。
自从姬稷和姬阿黄搬出王宫后,一家人很少像今天这样聚在一起吃饭。
一层高的木阶下,几个王子分案坐好,本该坐于上座的帝天子去如厕了。
双生子和姬稷坐一侧,以长幼之序,从上往下依次排开。另一侧,姬阿黄一个人独坐。姬小白尚在殷都,无人能与他坐一起,御妇所出的他,不能与正妻所生的兄弟同侧而排。
因为独坐一侧的事,姬阿黄不免有些落寞。
他嘟嚷一声:“都没人陪我坐。”
姬稷看向屋外,那里有昭明。
若昭明也是御妇所出,此刻就能和他们同屋而处,坐在姬阿黄的右手边。
姬稷端起一杯酒,朝屋外而去。不多时空杯而返。
双生子仍在小声争吵,姬冬冬不想和他无理的弟弟纠缠下去,干脆转过脑袋不看他,和姬稷说话:“殿下为何举着酒去外面喝?”
吵架刚要吵赢结果在紧要关头被无视的姬泰山十分愤怒,抢过姬冬冬的话:“殿下要去哪喝酒,关你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