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冬冬:“姬泰山你不要任性!连四哥都是穿到七岁才换回男儿衣着。再说了,你可不是不喜欢穿女孩儿衣裙,你是嫌我们今天穿的这身不够华美不够鲜艳,比不上你平时穿的那些。”
姬泰山说不过,张嘴就嚎叫:“姬冬冬你欺负人!姬冬冬欺负人!姬冬冬是坏人!”
姬冬冬嚎得更大声:“我是你哥哥!不准你直呼我的大名!”
“你比我早生一刻钟而已,算什么哥哥!”
“早生一刻钟也是早生,你这个没大没小的臭臭!”
“我才不是臭臭,你才是臭臭!昨晚你还尿床了!”
姬阿黄被两个年幼的弟弟吵得耳朵嗡嗡,“不要吵了,都住嘴。”
姬泰山和姬冬冬住了嘴,开始互相掐对方的脸。
姬阿黄急忙将两人分开,一时没注意脚下,自己摔个狗吃屎,两个弟弟缠做一团,混乱中一人一脚从他背上踩过去。
姬阿黄倒在地上气得不想起来。
“三哥。”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伸过来。
姬阿黄抬头一看来人,更气闷了:“殿下。”
双生子安静地跟在姬稷身后,不再吵嘴不再互掐脸蛋,手牵手,乖巧极了。
姬冬冬小声:“四哥也穿着女孩子衣裙呢。”
姬泰山:“四哥穿,我也穿,我和四哥一样,我喜欢穿它了。”
姬阿黄郁闷地板着脸,高壮的身体装在曲裾深衣下,五官周正的脸被丹色深衣衬得更为黝黑。他已行过冠礼,早就束戴冠,此时做彩衣娱亲的女子装扮,也不能像其他人那样简单挽一个髻,而是整齐梳高髻戴满金钗。
姬阿黄自觉走在离姬稷身侧半步远的地方,并不越过他去,幽怨睨眼打量。
姬稷虽也个头高,但终究是个十七少年,还在长身体,比他矮上一截手指,生得瘦白,冰肌玉骨,穿绛色深衣,踱步缓行,即使做女子打扮,亦是高高在上的清贵做派。
姬阿黄心中埋汰,他不就是听季大夫说姬稷装消失躲在城内时是穿女装行事,所以多问了几句吗?他誓,最多仰天大笑笑了三声。谁听到能忍住不笑?堂堂帝太子,藏身宫外,竟然要靠扮作女子避人耳目,王父听后,不也憋笑了吗?
结果今天宫宴,姬稷提议,为表殷王室齐心协力,依照殷国民间旧俗,众王子需彩衣娱亲献孝殿前。
反正他已经扮过女子,不介意再多扮一次,兄弟们一起来。
对于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做法,姬阿黄只恨自己当日多嘴,所以才招来今日之事。
弟弟们年纪小,穿着女童衣裙白白嫩嫩可可爱爱,可他一个虎背熊腰的壮硕汉子,穿起曲裾梳起蝉鬓像什么样子?他又不像姬稷,生了张白俊清隽的脸。
姬阿黄无比羡慕远在殷地国都的姬小白,躲过一劫。
“真要进去吗?”姬阿黄脚步踟蹰,搁不下脸面向姬稷求情。
姬稷:“三哥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