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那一双,*T其他的随你。”
换好鞋,楼玉姗遣走了助理,只身跟在周时景身后,去了客厅。
母子俩时隔多年未见,这一面便恍若当初。
周时景让她随便坐,然后又去给她倒了杯水,宾客之礼尽到了全部。
温热的开水顺着透明玻璃杯传进手心,她往嘴边送了一口,被冷风吹得干涩的唇被温热皱软。
她倾身将水杯搁在木质茶几上,纤纤玉手收回,优雅的搭在膝盖间。
两人之间的气氛沉默,周时景没出声,静静地坐在她面。
他双睫垂落着,敛着神思不知道在想什么,眼下垂落一小片青影,时间就这样缓缓流走,然而他们俩谁也没开口。
“咳……”
楼玉姗玉手握拳虚抵在唇边,轻声一咳。
对面的人果然抬起头来朝这边看。
楼玉姗优雅的勾了勾唇弧,细柔的声音中夹杂着成熟女人的韵味,“小景,你怎么都不跟妈妈说话?”
周时景的目光疏淡,从她精致的脸庞扫过,挪开视线。
稍而,和她说了第一句话,“你回来,是有什么事吗?”
楼玉姗整个心透亮,刚刚喝下的水没了温度,浸进她的整个心脏。
她的笑容稍显错愕,唇角抖动,又恢复自己优雅从容的仪态。
她知道,她的儿子从小就这样,不爱与别人说话,喜欢一个人默默呆在一旁,那是他不爱与旁人交流的常态。
心脏软了软,她收拾好自身的情绪,跟他聊回主题:“妈妈这次回来,的确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要告诉你。”
“我……和你爸爸离婚了。”
周时景的父亲周钰崇,是商业巨鳄,在资本商业圈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事业繁忙的他顾不上家庭,对妻子楼玉姗也逐渐冷淡,两人各自忙着各自的事业,除了结婚证上并排的名字,其他的人,根本看不出来这两个人竟是夫妻。
周时景眼皮一颤,漠不关心的“嗯”了声。
像是很平淡的接受了这个消息,清冷的面庞没有一丝能让楼玉姗抓住的波动情绪。
从小就缺了爸妈照顾的孩子,长大后和他们不亲。
她该接受这种后果。
可尽管这样,楼玉姗还是心脏揪疼了一瞬。
眼底失落满溢,喉间涩,楼玉姗吸了吸鼻子,下垂的眼眸中莫名的多了些湿雾。
至周时景还很小的时候,她就离开了他,只怪事与愿违,年少轻狂,就算是初为人妻,她也无法忘记自己的梦想。
她看起来很难过,周时景抿了抿唇,以为是她害怕他怪她,出声安慰:“你们俩离了就离了,这件事与我无关。”
这句话落下时,楼玉姗惊讶的抬起眼,瞳孔里早已水波粼粼。
喉间哽着,涩的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