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声无言,只是用力抓着秦霜的衣领将她向上拖。
严筠没有办法,也只能帮着我一起拖。
在这样的暗夜里,我忽然觉得很无力,也很悲凉。人为什么要活成这样,活的这样复杂而又悲哀。
秦霜最终还是被我和严筠拉了上来,但我却依然不想跟她说任何话。
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去死,但不代表我可以原谅她曾经的所作所为。
我无力地趴在严筠怀里,这次是真的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我闭上眼睛,原本只是想休息一会儿,但不知怎么着,眼睛一闭上,就仿佛压了千金沉,便再也不想睁开了。
托秦霜的福,我的身体生了断崖式的恶化。被铁丝划破的手臂,伤口出现了感染。这一感染直接导致了我高烧不退,医生说,这种情况很严重,如果控制不住,就会引起全身感染,从而危及生命。
我被医生送进了重症监护室,严筠一直守在病房门口,寸步不离。
我偶尔透过玻璃窗看到他,他的脸上总是非常凝重,充满了阴霾。
我其实想对他笑一笑,告诉他没事儿,但我却根本没有力气扯动嘴角。我只是看着他,一会儿的功夫,便又重睡着,或者是昏迷。
我不知道自己在重症监护室里待了多久,我一直都处于半昏迷状态。偶尔在梦里,我梦到自己已经好了,像个正常人一样,工作、玩乐。
梦里还有严筠,他还是跟从前一样,陪在我的身边。
这些梦太过真实,仿佛它们根本就不是梦。我依恋这样的梦境,它们越真实,我就越不想要醒来。
但我还是被严筠叫醒了。
我睁开眼睛,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他问我:“你打算睡到什么时候?今天上午约了去试婚纱,忘了?”
我混混沌沌地摸了摸头,“什么婚纱?”
他一把将我从床上拽起来,“我看你是真睡傻了。”
他在说这话时,虽然是训斥的语气,但嘴角却藏不住宠溺地微笑,“快起来,是你自己说要试一百套。再不去,试到明天也试不完。”
我默了默,起床,洗漱,然后跟着严筠一起出门。
那是一家婚纱店,里面有好多婚纱,西式的,中式的,甚至还有动漫造型的。
我看的眼花缭乱。
严筠亲自挑了一套递给我。
那套婚纱的款式很古朴,没有花里胡哨地装饰,就是一袭白,浅浅地暗纹,长长拖地的裙摆。
我笑说:“是不是太素了?”
严筠说不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