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为难,她现在手头就只有零零碎碎的存的不到五十个大钱,这能够吗?
她正想问,吴锡元却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只见他歪着头问道:“束脩是什么呀?”
黄户生对后辈还算有耐心,就解释了一句,“就是学东西交的学费。”
吴锡元重重的点头,“我明白了!”
他伸出手将自己攥了好半天的鸡蛋露了出来,“这个给你当束脩,可以吗?”
苏九月有些紧张,即使她知道吴锡元是一片好心,这时候也实在担心他好心办了坏事儿。
“别……”
她刚想说别闹,就见面前的黄户生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伸出手拿起他放在手上的鸡蛋,掂了掂,“好,那我就收下了!”
苏九月眼睛一亮,像是怕他反悔似的,连忙跪下给他磕了三个头,脆生生的叫道:“师傅!”
黄户生还没叫起,吴锡元却急了,连忙上前想要将她拉起来。
“媳妇儿,你这是作甚?!快起来!快起来!”
苏九月有些哭笑不得,按住了他的手,抬起眸子看向了黄户生。
黄户生也觉得这小两口有意思,一个傻,一个不嫌弃。
那个傻的,若要说他傻吧,他还知道护着自己媳妇儿,比很多不傻的都强。
见苏九月看向了他,干脆手一挥,“行了,起来吧!不然你家锡元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苏九月嘿嘿一笑,站了起来。
吴锡元却蹲下学着以前母亲的样子帮她拍了拍身上土,一抬头正对上一双眼睛,明眸里全是诧异。
他咧嘴一笑,看起来傻里傻气的,却让苏九月觉得这笑容比天边的烈日还要暖和几分。
黄户生看的有些眼热,不由想起自己远在京城的妻儿,嘴角的弧度也慢慢翘了起来。
。
黄户生休养了七八天,才算是好彻底了。
整个村子的人都忙着上山找吃的,他一个男人实在没理由在家里什么都不干。
第二天,苏九月起来的时候,他已经坐在院子里劈柴了。
他家里是医药世家,虽说比不上那些大富大贵的人家,但也还养得起些许家仆,这些事儿他活了大半辈子,却还从来没干过。
平日里看苏九月干的十分轻松,但他自己操作起来却完全不是那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