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吴锡元正坐在窗前看书,身板挺得直,似乎看得很认真。
苏九月就很奇怪,“你认识字吗?”
吴锡元的眉头拧着,眼神也十分复杂。
就见他摇了摇头,语气沉闷地说道:“不认识……”
就在苏九月想调侃他两句的时候,他又闷闷不乐地补充了一句,“可是我觉得我应当是认识的……就是我……想不起来……”
忽然他整个人都不对劲了起来,双手抱着头部,脸色潮红,“头疼……想不起来……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苏九月吓了一跳,连忙走过去抱住了他,“锡元,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呀!”
吴锡元还是一直在喊着头疼,苏九月只能抱着他柔声安慰。
“想不起来就别想了,锡元现在就很棒,以前的事情忘了就忘了吧。”
……
过了许久,吴锡元才安静了下来。
苏九月将在炉子上热着药,倒了一碗出来,看着他服下,才给他盖好被子,让他睡了。
她看着自己放在炕头芽了的蒜苗,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既然屋子里的温度能让蒜苗芽,那么她如果种些青菜之类的也是可以的吧?
苏九月这么想着,就去放杂物的屋子,找了青菜的种子出来。
不管可行不可行,先试试再说。如果真的可以种出来的话,他们在冬日里也可以有鲜的蔬菜吃了。
这些日子天天粥和地瓜换着吃,也就偶尔有一顿咸菜下饭。
说起来有些矫情,可是苏九月真的有些吃腻了。
将这一切都忙活好,外边的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村子里的人舍不得点油灯,纷纷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苏九月就起了。
她将锅里的热水烧好,又热了几个饼子,大房和二房才传来了动静。
苏九月独自一人揣了个饼子,又带着麻绳、小锄头和砍刀就出了门,她没打算去太远的林子里,就在附近捡些枯树枝回来吧。
总是用大哥二哥背回来的柴火,大嫂和二嫂心中难免会有意见的。
她原来在娘家的时候也经常上山打柴,她年纪小,砍不动树,基本上都是将别人砍过的树根挖出来,背回去也能烧好一阵子的。
她顺着羊肠小路出了村子,一路上也刨了不少树根,等日头彻底升起来的时候,她已经走出了二里地。
顶着日头干活儿,即使大冬天的,地上的雪还没化完,苏九月还是热出了一头汗。
她从袖袋里掏出帕子,擦拭了下额头的汗,才颠了颠已经沉甸甸的背篓,重背在背上,朝着前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