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师尊,青鹤剑尊的卧房。
十年前刚被青鹤捡回仙府的时候,为了养伤,她曾在这里住过一年。
后来她稍长大了些,男女有别,就再也没来过。没想到的是,十年时间过去,这里的陈设布置竟还一如当年,毫无改变。
“醒了?”
就在这时,青鹤温柔的声线适时从不远处传来。
宁晚晚动了动僵硬的脖子,乖巧地应了声:“嗯,师尊。”
青鹤缓步走到宁晚晚面前,手放在她右手的脉搏上轻轻一探:“醒了便好,你伤势虽不重,但根基太差。”
宁晚晚眨了眨眼:“晚儿给师尊添麻烦了。”
青鹤终于展露笑意,但很浅淡,笑意仿佛刚一出现在他的脸上就消失不见了般。
“你给为师添的麻烦还少吗?”
青鹤反问。
宁晚晚也不脸红,而是理直气壮地说:“那,谁让你是我师父嘛。”
青鹤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给宁晚晚把被子重盖好。
然而宁晚晚被这冰床冻得厉害,半刻钟都躺不下去:“师尊,晚儿的伤势已经好了,可以回去了吗?”
青鹤眉心一拧:“胡闹。”
宁晚晚委屈:“可是……好冷。”
青鹤简直被这不省心的徒弟气得不轻:“这就冷了?你可知外头多少人想一睡这玄灵冰床终生不得其法,给你多睡几日你还不乐意?”
“既然不乐意,又为何去给自己找苦头吃呢?”
青鹤剑尊显然是已经从弟子口中知道了宁晚晚主动当妖兽诱饵的事情。
宁晚晚下意识往被子里缩了缩,整张小脸都要缩进去一般。
这是她逃避现实惯用的招数,青鹤早已习惯。
然而,平日里青鹤何事都能任由她任意妄为,这一次,却是万万不能。
他想起昨天夜里苏河的话来。
苏河是府上罕见的医修,同青鹤也算是师出同门,虽然修为不高,但鉴于其医修的特殊身份,脾气素来是直接。
青鹤将苏河请来以后。
苏河一看见受伤的宁晚晚,对着青鹤就是一通破口大骂。
“她的身体状况,旁人不知,你这个师父是最清楚不过的。为何还要她深入险境,为何要她受伤,她已经碎了灵根,难道要在这仙府里将命也搭上吗!”
自青鹤成为剑尊,其实已经许久没有人敢对他如此僭越。
然而,苏河的话,他竟找不出理由来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