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希望。”
本来气氛还有些凝重,但孟宴礼忽然问黄栌:“春天时我爸妈会去一趟帝都,他们很想见见你。要见家长了,紧张吗?”
“特地来看我的?”
“应该是吧。我回国这么多年,他们也没专程来看过我。”
黄栌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孟宴礼。
她说,孟宴礼,我不是第一次见你的家人了,我见过孟政一。
黄栌给孟宴礼讲过中考结束后她去国外见妈妈的事情,也讲过那场车祸。所以他很快反应过来她的意思,愣了愣,垂眸隐掉一些情绪,再抬眼时,又是那个从容平静的他:“那等你见过我爸妈,也算是见了我的所有家人了。”
“我有点紧张。”
“别紧张,紧张的该是我。”
“为什么,我爸爸很喜欢你。”
“但选女婿的话,他大概会觉得,世界上没有人能配得上他的女儿。”孟宴礼玩笑着说,他已经做好了被打断双腿的准备。
黄栌用玩笑回敬他:“那我会帮你推轮椅的。”
凉茶喝过几盏,孟宴礼才问她,怎么穿着衬衫下楼。
“我没找到我的衣服……”
孟宴礼想了想:“我帮你洗过,烘干后也许忘了拿到卧室去。”
外面又跑过一群孩子,身影隐在雾色中。
像是童话故事里的精灵,嬉笑着从门前经过,很快消失不见。
“孟宴礼,你以前都怎么过年的?”
“和平时没什么区别。不需要工作的话,晚起两个小时。”
“我们出去玩吧,去买烟花爆竹和零食!”
“好。”
换下衬衫后,黄栌居然冒出一句:“我还挺喜欢穿你这个衬衫的,料子比我想象中舒服。”
孟宴礼吻她的侧脸,然后浅笑着,在她耳边说:“那就晚上回来再穿。”
这天是年三十,青漓小城年味很足。
当地人相信,一定要在旧年的最后这天放爆竹,把过去的霉运驱逐,迎接崭的、幸运的一年。
黄栌和孟宴礼出门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爆竹燃放后的硝烟味道。
天色渐暗,那些烟花显露出形态,像一朵朵蓬松的菊,炸开在夜雾中。
黄栌出门连手机都没带,拿着孟宴礼的钱包,站在附近唯一一家没有因过年歇业的商店门前,像个暴户似的挑了个最多的、5ooo响爆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