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时朝她招手这人有骨气的很,如今就变了挂。
一张莹白的脸上神情是望眼欲穿,也不知道舔了几次嘴,长眉微皱着,手指都扒在窗棂上。
他再一次招了招手。
十安则不必说了。
宁寻一边忙着料理手头上的菜,一面吩咐十安,叫她看看炉子上熬的粥,若是撑不住就先吃半碗。
“晚上要吃这么多,怕是会对身子不好罢。”十安这样问,手却已然伸了过去。
后面织金的膝澜上搭着两只手,十安慢慢吹着热粥,翘起的唇泛着蔷薇色,唇红齿白,这时候跟活过来似得。也不计较之前将宁寻看她的那眼神,只知道,比起宋景和来,宁寻的手艺大抵是要撞到天顶了。
“你可以不吃。”宁寻淡淡道,“我吃。”
十安摇摇头:“我不怕,就算是不吃我晚上也睡不着了,晚上睡不着对身体不好。都是一样的,我要吃。”
宁寻居然笑了,洗净手尝了桌案上的人参煮羊肉,半晌问她:“你试试,想必是淡了些许。”
她吃了小半碗才道:“很好。”
他低头看着十安,忽道:“张嘴。”
十安抬着下巴,眼里不解,唇是微微张开,他却没有任何动作。以为被戏耍了,才要去喝粥,谁知道宁寻说:“你这牙齿不齐,这些日子甜食吃多好像有蛀牙了。”
她:“!”
宁寻双眸沉静:“你过来些,我瞧得似不大清楚,别仔细看错了。”
十安吃傻了,当真就凑了过去。他俯身,阴影就盖住脸庞,近着看她眉眼仿佛又长开了些。
上一次在春山县亲了她一回后就少有的这么近了。
宁寻沉吟半晌,正正经经地捏着她的下巴看了一看,除了生来就微翘起来的嘴角,吃红了的唇外,指腹蹭到的肌肤有些滑腻。
过了会儿他没动静,十安额上开始出汗了,呼吸都扑洒过来,后知后觉他有问题。照常理而言,宁寻若是有话那就会说出来。
这会子憋着,连她也不能动。
黑溜溜的眼珠子一转,宁寻蒙住她的眼睛,只道了一声:“抱歉。”
他吻得很轻,可但凡十安有一点推他的力道他便摁着她的后脑勺咬她的下唇。十安初时不懂,直至自己挣扎的没了力气被他抱到桌案上时有些明白了过来。
他衣领从来都要比宋景和拢的严实,鼻梁压着她的,先时咬的她疼,出了血。弥漫在口腔里的是一股淡淡的铁锈味道。
他舔过了慢慢加深,知晓了点松开了捂她眼睛的手。
十安看着他这样子,羽睫轻颤,遮了眼睑,有意地避开她的视线索性就自己闭上了眼睛。面上轮廓柔和,只有这么近她才现原来他身上的味道除去一层苦涩,隐隐带了一点淡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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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宁寻后来也不说话,漠然的神情叫人怀疑方才做那事情的不是他。
唇瓣厮磨的红,皙白的面上眼神低沉,他避开了十安的视线独看外面愈深沉的夜色。月亮出来后清辉洒在卷棚顶上,难得的寂静。
十安捂着心口,把嘴擦了一遍,抬眼时气息不稳,桌上的粥都凉了。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有一块儿是被他捏红的。
分明是个看着克制的人,方才也是够凶的。
这后半夜吃药膳,以至于十安第二日躺到正午以后。醒过来宁寻早早就在回春堂的堂厅里坐诊。
她换上藕荷色织金暗花短袄,外穿着丁香底宋锦比甲,下系了一条月白膝澜裙。一双手忍不住往袖子里缩,掀开挡门帘子,就见他在低头写药房。今儿来的人还算多。放眼看去等的有三人。
宁寻这样怪脾气人,难得给人看病。
他昨儿折腾了晚一些,如今眼底有些黯淡之色,可长眉墨染,瞳如点漆,看着仍是精神上佳,没有丝毫疲倦。对着旁人的病状似是见了千万遍了,不一会儿功夫堂厅里空空荡荡。
觉她在偷看,他淡扫了一眼,搁下执仿佛要关门了。
“既然醒了,今日就到这里,收拾一番,该行路了。到年底咱们要到北都。”宁寻说。
十安这一年流连在外惯了,收了个小包裹出来,一边赶路一边问他:“甲乙、春夏、子午是都回去了吗?”
宁家收徒,向来散养,宁寻之前就打了他们哪儿舒服去哪儿过年。结果一个个的嫌冷,跑到了琼州去了。
他想了想,只道:“不知。”
琼州地界多少家医馆他确实不知。宁寻跟宋三少爷不同,他不住客栈。盘踞大燕的宁家自上一朝代起就行医壮大起来。他去旁的地方,十有□□就能遇到家里的亲戚。
两个人走的这日,住在外面的远房表叔才从城东的医馆过来想给他送行。宁寻留了点薄礼,十安一问他就将最近制的毒说了几个。
十安全都没听过,在他身前把缰绳勒紧差点让马停了下来。
“这么说你随身都带着毒了?”她咽了咽口水,被宁寻扳过头,提醒看路。
“医者会解毒,自然也会制毒。行走在外,自当带着一点防身。”宁寻静静看着她的头顶,而后抬手将她头上的点翠镶珠海棠纹头花往下插了些许。颠簸途中快要掉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