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他洗了脸没擦脸?
我以前只看过美女哭,还没看过扑克脸哭过呢,我跳过去,喵的叫了声,舔了舔他的脸。
真苦啊&he11ip;&he11ip;
我全身的毛再次乍起来。
好饿!
o9。纪嫣然
纪嫣然觉得中央空调太冷,后颈里碎被空调的出风chuī得痒痒的,皮肤隐隐生寒,手里的录音也仿佛冷滑,有点握不住的趋势,总之是浑身不自在。
她其实觉得很服气,因为李堃坐在斜对面的沙里,神色自若,这男人真是永远泰山崩于前不色变的模样。他穿白衬衣,领扣解开一粒,因为没有系领带,很少见到他这样子面对媒体,纪嫣然一点也不认为自己面子大过旁人,相反,她心酸的想,只是因为自己代表的这家杂志在业内实在不算有份量,所以才不获重视。
访谈终于结束后她还非常客气的感谢李堃,肯接受他们的访问,所以很虚伪也很客套的道谢:&1dquo;谢谢李总,几时有空再请李总赏光吃饭。”
他眉头一扬:&1dquo;不如就今天吧,今天我就很有空。”
结果害得她与负责拍平面照片的摄影师小赵顿时方寸大乱,小赵大惑不解的直朝她杀jī抹脖子的使眼色,她平日的伶牙利齿仿佛一下子全然失效,只余了嗫嚅:&1dquo;今天&he11ip;&he11ip;今天&he11ip;&he11ip;”
&1dquo;怎么?”他浓浓的眉头拧到一处,仿佛是不悦:&1dquo;不方便?”
这男人的目光向来十分有杀气,尤其是他明确表明自己不满的时侯,一般人都会识的不捋龙鳞逆龙须,她丢盔弃甲溃不成军:&1dquo;没&he11ip;&he11ip;没什么不方便。”
结果如堕云雾中的小赵,心怀叵测的她,外加深不可测的李堃,一块儿去吃串串香,进了馆子后小赵压低声音告诉她:&1dquo;我还是头一回坐宝马来吃串串香。”她完全心不在焉,根本无视小赵的激动。
三个人吃掉差不多两百串,最开始小赵叫了两扎啤酒,倒酒的时候笑嘻嘻问她:&1dquo;你要不要来杯?”她飞快的偷看了李堃一眼,他的目光永远像海一样,看不出任何变化。她忽然豪气顿生,豁出去了,谁怕谁啊?结果喝顺了口,一杯接一杯,又叫了两扎来,三个人里头倒数她喝得最多。
喝高了的后果就是jīng神抖擞,胆也真大了,眼睛也敢滴溜溜乱转了,吃串串吃得满嘴油流,勾着小赵的肩跟弹吉它卖唱的小伙子一块齐声高唱《没有你,我哪都不想去》,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又高又细:&1dquo;不管是黑夜或黎明,不管是梦里或清醒,闭上眼睛用心去回忆,全都是你的天地,没有你我哪都不想去,在一起做什么都可以&he11ip;&he11ip;”
唱完后店中还有很多人噼噼啪啪的鼓掌,她一口气的灌下冰凉慡口的啤酒,然后洋洋得意的满场飞吻,换得口哨与喝彩。
那天晚上她喝了很多酒,也唱了很多歌,到后来的事qíng统统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笑得很傻,喝得很痛快,嗓子很疼。
头也很疼,真正头疼得快要裂开来,她呻吟一声,将头埋到枕下去,像一条蚕,把自己蜷起来。枕头很软,薄被上有淡淡的熟悉的香味,仿佛是某个人身上惯有的那股味道,烟糙与古龙水,还有他独特的气息。她真是想念&he11ip;&he11ip;很想念这种味道&he11ip;&he11ip;
嘎?!
她突然惊得差点跳起来,因为眼皮只睁开了几秒钟,而且她宿醉未醒,这一切肯定是假的是假的是假的,她重瞪大了眼睛,却看到netg对面墙壁上那幅再熟悉不过的油画,没有看错,她真的没有看错,这是真的。
她一时傻眼,因为他从浴室里踱出来,带着一股沐浴后的清香,连头都还是半gan的,他额垂下来的样子一如既往的帅气,尤其是眯起眼睛时:&1dquo;我还以为你会醉到明天早上去。”
她揪着被子,结结巴巴:&1dquo;我&he11ip;&he11ip;我怎么&he11ip;&he11ip;在这里。”
&1dquo;一个女人不要随便在外头喝酒。”他俯下身来,高大的身影令她瞬间觉得几乎窒息:&1dquo;尤其不要喝醉,不然会吃亏的。”
她倒吸一口凉气,他离她太近了,近得她几乎想要逃掉,他真的离她太近了&he11ip;&he11ip;鼻端全是他身上好闻的味道,她不由自主的紧张:&1dquo;李堃&he11ip;&he11ip;”丝棉的被子在往下滑,这被子实在太滑了,原来她就睡不惯,因为它会满netg乱跑。她忽然觉得肩头凉嗖嗖的,天啊!
&1dquo;我的衣服呢?”她尖叫。
还有,他为什么也只穿了睡衣?
&1dquo;你吐得一塌糊涂,”他实在没好气:&1dquo;连我身上都是,所以我只好给你洗了个澡,然后又自己去洗澡。”
他这么有洁癖的人,想想那样子一定很手忙脚乱很搞笑,可是她委实笑不出来:&1dquo;你给我洗澡?”
这次终于惹到他了,因为他微微眯起了眼睛:&1dquo;纪嫣然,你别摆出这幅模样,你全身上下哪儿我没见过,我没想过占你的便宜,我只是不想你弄脏我的屋子。”
只是不想弄脏他的屋子,她也被气到了:&1dquo;那你为什么要把我弄回来,你把我扔在那不管不就行了?!”
&1dquo;然后正好让你跟那个拍照片的再眉来眼去动手动脚?”
&1dquo;我什么时候跟小赵眉来眼去动手动脚了?”她气得抖:&1dquo;我们是同事,是兄弟,你少用你那套龌龊的目光来看待旁人。”
他也动了气:&1dquo;我龌龊?你在大厅广众之下跟那拍照片的勾肩搭背,你倒不龌龊了!”
她气昏了头:&1dquo;你凭什么管我?我们去年的今天就离婚了!”
房间里一瞬间静下来,窗帘没有拉上,三十九楼,这城市的绝高处,足下一片灿烂的灯海,俯瞰众生繁华,她与他曾有过的家,终究是,高处不胜寒。她忽然觉得后悔,不应该说这样一句话,而他已经转开脸去,过了好久,才听到他似乎疲倦的声音:&1dquo;我以为你不记得了。”
今天是他们离婚一周年。
孙倩突然想起来:&1dquo;对了,你们昨天不是去采访李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