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狗夹着尾巴逃走了。我还上气不接下气,那人伸手拽住了我的胳膊,她的声音熟悉而焦急:&1dquo;有没有咬到你?”
莫绍谦,竟然是莫绍谦!
我从来没有这样迫切地想要见到他,我从来没有这样庆幸是他。我扑到他怀里,把脸藏在他胸口。他的心跳的又急又快,我的也是,我根本喘不过来气。但几乎是马上,他就把我抱起来了,抱到亮一些的地方。我的膝盖流血了,他按着我的骨头:&1dquo;怎么样?这样疼不疼?”
我还在哽咽:&1dquo;不疼。”
&1dquo;骨头应该没事。”他问,&1dquo;你怎么跑出来了?”
&1dquo;我害怕。”我哽咽着说,&1dquo;屋子里只有我一个人,我害怕。”
他还在仔细观察我的伤口:&1dquo;是摔得还是狗咬得?”
&1dquo;是摔得。”
&1dquo;它没有咬到你?”
&1dquo;没有”我吸了吸鼻子。他突然停下了一切动作,然后冷冷地说了句&1dquo;活该!”
我的膝盖还钻心般的疼,他已经扔下我要走开。我还抓着他的衣袖,他这么幸灾乐祸我都没觉得,我低声下气:&1dquo;你别生气了。”
&1dquo;谁说我生气了。”他淡淡地说,把我的手拔开,走到一边去看海1ang。
我哭的有些不好意思了,我的脚踝也崴了,根本站不稳。我刚跳了一步,就听见他说:&1dquo;你要再乱动,等脚肿起来,你就一个人呆在这里。”
我只好讪讪的蹲下,重坐在沙滩上。
他不再理我,我也只能默默地坐在那里。
漆黑的海面上看不到任何东西,细碎的星光偶尔一闪,远处的岛上有灯塔,直的光柱朝着悠远的大洋。海风netg,一波一波地叠向岸边,我觉得很冷,冷得抖。
莫绍谦好像完全不为之所动,他就站在沙滩上,无数1ang花碎在他脚前咫尺。夜风chuī拂着他的衣袖,仿佛黑色的羽翼。因为高,我从来都是仰视他,现在他站着我坐着,我更是仰视。
&1dquo;你看什么?”
他的声音还是那样不冷不热,我一直怀疑他后脑勺上也长了眼睛,都没有回头,就知道我在看他。
我含含糊糊地说:&1dquo;我在看——,你在看什么——”
他回过头来,忽然对我笑了笑,我不是很确定,因为它黑了。他伸手指着灯塔的方向:&1dquo;很不错的天然良港,对不对?”
这就是普通人与资本家的区别,资本家无时无刻不在想赚钱,而我这种人,永远只能惴惴不安的猜着他的心思。我一点也不懂港口,更看不出什么事良港。
&1dquo;当年我的父亲就是看中这里,希望做一个油轮港。因为在附近沿海的省市,已经有了几个大型的深水港,所有从印度洋来的国际油轮,将比到宁波更节省航线。”
我有点听不懂,但他声音中有种讥讽:&1dquo;四十万——不过是区区四十万。我父亲那样信任你爸爸,你爸爸却为了四十万就出卖了他!”
我瞠目结舌,我一直不知道原来就是这片大海,原来就是在这里,我们的上一辈开始了恩怨纠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