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海正咳嗽了一声,说:&1dquo;再过三天,就是中期股东大会。”
洛美听他说公事,就放下报纸,&1dquo;嗯”了一声。
&1dquo;我已经约了律师,准备签字转让股权,都是B股。”容海正说,&1dquo;我想这次股东大会,可以增选你为董事。”
洛美问:&1dquo;有多少?”
&1dquo;大约两千万股。”他说,&1dquo;约占B股总股的三成。”
洛美问:&1dquo;言正杰死的时候你买进的?”
容海正说:&1dquo;那个时候价位最低。”
洛美说:&1dquo;那你是常欣关系企业数一数二的大股东了,不怕破产?”
容海正笑了:&1dquo;容太太,我其实比你想的要有钱一点,所以即使常欣现在就倒闭,我也不会破产的。”
她知道他有钱,但具体有钱到什么地步,她其实并不明了,因为那是她并不关心的事,容海正只怕就是相中她这点,他说过她没有觊觎之心。而她其实只是不在意,对于不是她的东西,她向来不在意。她重打开报纸,而容海正转过脸去看窗外转瞬即逝的街景,车子里只剩了冷气出的细微嘶嘶声。
到中午的时候开始下雨了。雨势不大不小,不紧又不慢地敲打在窗上,出一种有节奏的刷刷声。洛美埋公事,偶尔向窗外望一眼,透过模糊的水痕,仰止广场上有几朵寥若晨星的伞花,高高的仰止大厦也蒙在了一层淡淡灰白的水汽里,显得有些神秘莫测。
洛美就会想起来,自己原来在仰止大厦的那间办公室,窗子是落地的玻璃幕,一到下雨,就像翠翠咖啡店的水帘幕一样,只是差了一些霓虹的光彩。可是那个时候,自己从来不曾留心这些的。
小仙进来了,送给她一大叠的签呈,并且告诉她:&1dquo;今天中午,言先生约您餐叙。”
洛美问:&1dquo;是哪位言先生?”
&1dquo;言少棣先生。”小仙问,&1dquo;要推掉吗?”
洛美想了想,说:&1dquo;不用了。”
小仙答应了一声就出去了,到了午餐时间,洛美赴约而去,言少棣在他自己的私用餐厅宴请她。
一开始,宾主双方客套了几句。言少棣说:&1dquo;今天完全是私宴,官小姐不必拘礼。”
官洛美微微地笑了笑。言少棣举杯道:&1dquo;请不要客气。”
洛美举杯敷衍了一下。言少棣介绍了菜式,又说:&1dquo;听说官小姐很喜欢甜食,所以今天厨师安排有特别的甜点。官小姐,你目前是公司B股的最大股东?”
洛美深知言少棣的厉害,所以一进入这间餐厅,步步小心、句句留神。此刻听他似是随口说出这样一句话来,也不过莞尔一笑:&1dquo;言先生,你可以叫我容太太。”
&1dquo;哦。”言少棣轻描淡写地说,&1dquo;我还真一时改不过口来。容太太,中期会议即将召开,不知容太太有什么打算?”
&1dquo;整个言氏家族拥有a股的六成以上,还有B股的三成左右。”她避重就轻地反讽一句,&1dquo;言先生对常欣的控股稳如泰山,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1dquo;可是我们很愿意将容太太名下的B股购回。因为家父遗训,不可将祖业落于旁人之手。”言少棣说道,&1dquo;如果容太太若肯出让,我们会感激不尽。”
洛美的嘴角向上一弯,露出个淡淡的笑来:&1dquo;言先生,我手中的股份都是以相当优厚的价格收购散股得来,价高者得,言先生,这是市场定律。”
言少棣明知洛美对常欣是知之甚多,十分棘手。现在句句话都被她滴水不漏地挡了回来,只好笑一笑:&1dquo;洛美,你知道我的xing格。我们明人不说暗话,现在你有B股的三成,而容海正有a股的三成,根据常欣企业内部规则,a股与B股持有过半,方能对企业的重大决策有决定权。我们家族虽然持有a股的六成、B股的三成以上,但是目前家族正在分家。长房一系有a股的28%、B股的16%,而且我正在收购散股。洛美,我可以说一句话,虽然分了家,但我仍是家族的家长,而且我是家族股权最大的持有人,我不想在年终会议上与你的意见相左,弄出什么笑话来给那群小股东们看。”
洛美&1dquo;哦”了一声,说:&1dquo;我和海正的意见是一样的,你不如直接与海正商量?”
言少棣微笑说:&1dquo;如果能够和容先生商量,那也不会来麻烦你了。”
洛美有意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1dquo;原来你想我去说服海正?”
言少棣心知肚明她是装糊涂,但又无可奈何,咳嗽了一声,说:&1dquo;容太太,这样吧,你和我们的资管董事经理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