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震动地望着他,唇角嗫嚅着。终于,她开口说出了一句话:&1dquo;你是谁?”
这是她一个多礼拜来第一次开口,声音又哑又小,低不可闻。
他却露出了一丝笑容:&1dquo;我姓容,容海正。我是言正杰与容雪心的儿子,我曾经叫言少楷。”
&1dquo;你也姓言?”
&1dquo;这个姓我早已摒弃了二十年了,从我母亲死的那一刻起,我就斩断了和这个姓氏的一切关系。我已经张开了复仇的网,你愿意和我合作吗?”
她怔怔地看着他,他与买花时候的他是完全两样的。买花的时候,他温暖、和煦,如冬日之阳。现在的他冰冷、锋利,像一柄利剑一样,透着沁人肌肤的寒气。她怎么也想不到她的生命会生这样的转折,出现那么多令她措手不及的波澜起伏。现在,又一个更高的1ang头朝她劈面打来,她该何去何从?
他就在她的面前,可对于她来说,他几乎算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她从未认识过他的这一面,不是吗?
&1dquo;你曾经是言氏家族最主要的助手之一,只要你点一下头,我们两个联手,那么一定可以旗开得胜。顺便,你也可以调查令尊令妹的死因真相,看看我有没有说谎。调查清楚之后,你可以好好替那群刽子手安排他们的下场。”
洛美似乎又听到了金戈铁马的铮鸣声,商场如战场,她要再一次踏入吗?踏入那个血rou横飞、生死相搏的地方?
&1dquo;我可以提供总裁特别助理的职位,我可以让你成为常欣关系企业的执行董事,我可以给你优厚的年薪。当然,我估计你不会在意这些。”他的目光闪烁,&1dquo;我可以诱惑一下你,请你想想杀父杀妹的仇人在你脚下摇尾乞怜的样子吧。”
她迷惑地看着他,他是谁?他高大的身影半隐在黑暗中,正好有一束灯光自头顶泻于他眉宇间,他俊美的侧脸,恍惚竟有如神祇,深邃的眼中一切都波澜不兴,却如同暗夜中张开黑色的羽翼、掌握世上所有罪恶的撒旦一般。
不过,无论他是谁,她已别无选择。
她问:&1dquo;你有足够的财富,足以击垮言氏家族吗?”
他笑了一笑:&1dquo;看来我的确没有找错人。不错,我有钱,我比他们想象的要富有很多。”
她点了点头:&1dquo;很好,只有比他们更有钱,我们才有机会赢。”
她一定要找出事实真相!她一定不会放过那些凶手,虽然,她认为自己也是凶手之一,可是她先得活下去,先让那群比自己更该死的人得到报应。
她的声音中已显出平常的气力:&1dquo;容先生,合作愉快!”
他赞许似的看着她:&1dquo;明天我会再来和你谈详细的计划。目前你要做的是尽快康复,而后,给那些人来个措手不及。所以,请尽快让自己健康起来。”他站起来,&1dquo;晚安!”
她嘴角牵动了一下,算是一个笑了。门被他走后轻轻地阖上了,室内重陷入了一片寂静中。
谷中百合散着它特有的香味。
她又活过来了。
可是,明天呢?
不,她没有明天,她的明天也是永不可挣脱的黑暗&he11ip;&he11ip;
出院的那天,容海正来接她。照例先给她一大捧谷中百合,才微微一笑:&1dquo;今天你的气色真不错。”
&1dquo;谢谢。”洛美接过了花,司机早替他们打开了车门,上车后,他亲自打开了车中壁橱,为她倒了一杯现磨咖啡。
&1dquo;谢谢。”她深深吸了口气,久违的香味令她振作。
&1dquo;我替你安排了的住处,我猜测你可能想有个的生活,所以我自做了主张。”
&1dquo;谢谢,你想得很周到。”她浅啜着咖啡,&1dquo;我想你大概在我的居中安排了的一切,据你的出手,我想你可能嘱咐秘书,连的日用品都帮我预备了。”
&1dquo;你只猜对了一半。我并没有替你准备得太充足。因为按照我的计划,你只在居中住一晚,明天一早,你就陪我去巴黎。”
&1dquo;去巴黎?”她放下了咖啡杯,不解地问。
他靠在椅背上,安逸地说:&1dquo;去度假。言氏家族一定知道我们联手的消息,他们大概正准备迎接第一个回合的挑战,但是我们避其锋芒,叫他们扑个空。”
&1dquo;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她举起咖啡,&1dquo;好办法!”
他用赞赏的目光看她。
七十二小时后,他们果真坐在塞纳河左岸喝咖啡了。
花城之秋,热烈浓艳如巴黎的时装女郎。坐在河畔,看古旧的建筑倒映在河中,光影变幻,水光离合,仿佛一幅抽象的油画。洛美不由得喟叹:&1dquo;巴黎真是美。net天那样美,秋天原来也这样美,如果是夏天一定会更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