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从他身边走过的人看不到坐在椅子上的男生戏剧而一眼望不见光的童年,他也看不见这些过客独一无二的往事。
但每个人都是有故事的。这样的感觉在疗养院内尤为强烈,在精神病院同理。
谢航偶尔会感到孤独,也会在某一刻错觉与全部过路人融为一体。
电梯门打开,走出来一个人。
谢航看着他走近,想问你怎么来了,但是咽在了嘴边。
“不是说我很快就回去?”他最后说。
季思年坐在了他身边:“没课,就想过来看看。”
谢航“嗯”了一声,又问道:“一会儿出去逛逛吧。”
“行。”季思年感觉语言系统紊乱了几秒,在会不会说错话中间摇摆了一下,说道,“你不守着吗?”
“守一会儿,她好点了肯定就赶我走。”
季思年瞥他一眼,碰了碰谢航的手:“病理什么时候出来?”
“过两天。”谢航反握住他,“不过等手术完临床就能判断出个大概了。”
“行。”他有些拿不准谢航的情绪,表面上看不出过多的担心焦虑,但他的手确实冰冷。
好像谢航的手一年四季都是冷的。
就和那天他和尹博讨论无果后的心一样冷。
坐了没多长时间手术室的门就打开了,先出来的是个大夫,对谢航点点头。
“没什么大问题,留院观察一两天就行。”
谢航道了谢,转运床跟在后面推了出来。
他们一路跟到了病房里,看着安顿好之后又坐了一会儿,沈荣醒的很快,护士中途拿着个很像眼底灯的东西进来,对着她的眼睛照了照,问名字问你几岁,又比了个数字问这是几。
季思年站在旁边看着,感觉沈荣的状态恢复快到可以立马坐起来给护士展示研究所风采。
他走到病房外等着,谢航和沈荣磕磕绊绊地聊了几句,又跟大夫说了会儿话才出来。
“走了。”谢航拉了拉他。
季思年有些犹豫:“真走啊?”
“嗯,她想一个人躺着,我明天再来。”谢航重把口罩戴好,“我们去哪儿?”
一提起这事儿,季思年突然想起来什么,说得太急还咬了一口嘴里的溃疡:“我!哎……”
谢航拉着他挤进电梯里,声音里带着些笑:“出去说。”
口腔溃疡火辣辣的疼,季思年皱着眉缓了一会儿,等到电梯门开走出去后才说:“你们班长她对象,就是我寝室那个黄头的,我感觉他好像知道咱俩的事。”
医院门口有个公交站,他们研究着站牌,谢航问:“不想让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