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练教给他的几个点位统统找不到,他跟教练讲情况时教练也不理解,两个人鸡同鸭讲了老半天,最后推断是座椅高度出现了问题。
季思年在头顶比划两下,与车顶之间刚刚好一个拳头:“座椅没问题。”
“那还看不见?”教练简直要暴跳如雷,拿芦苇叶扫着挡风玻璃的左下角,“这里,白线顶到这里的时候转方向盘。”
季思年看他两眼,没好意思说之前他一直都是这样开的。
第不知道多少次后车轮压线后,教练扣动打火机点了根烟:“你凭感觉吧,曲线行驶是最简单的了,凭感觉可以过,别死盯线了。”
“我……尽力。”季思年有点没底。
自由挥之后就越来越离谱,他总是觉得车身是奔着白线去,拐弯要么拐早了要么拐晚了,四个轮子总有一个压在线上。
没谢航真不行,都没人给他喊停。
谢航家里到底有什么事?谢成又来闹了?
“季思年,你把你高考的精力分十分之一过来,都不可能把车顶到草里。”教练声音挺平静。
“我靠!”季思年立马踩了刹车,直起身子仰头看,车前盖都已经进到弯道里面的绿化里了。
宋玮在后面笑得快喘不上气了。
“踩刹车是吧!”教练紧跟着说,“你自己权衡啊,压线扣一百分,停车扣五分,你现在都能负着考上安大了。”
季思年在倒车和压草之间纠结了一下,选择了挑战曲线行驶倒车。
宋玮探出头来看着地面:“可以继续倒,离得远。”
季思年靠着那点可以忽略不计的感觉,愣是把车倒回了入口处。
他再次开进去时瞥了眼后视镜,宋玮正趴在车窗上看风景。
要是谢航在……
“转!”教练说。
不想了,想了好几天,人没想来,倒是挨了不少骂。
造孽了。
谢航就仿佛失联一样,中途连谢舟都过一条微信问他什么时候去报道,谢航居然连个拍一拍都没有。
刚刚更进一步的关系似乎再次降回冰点,谢航又变成了一段关系中最来去自如的人,他只将生活的最外层袒露给季思年看,再往里便寸步难行。
这让季思年有些恼羞成怒,可他又说不上来为什么。
如果是尹博,就算大半年不与他联系遇訁。,他都不会这么别扭。
不合适。
尹博说的挺对的,他俩的性格连做朋友都不合适。
在没有谢航的教练车上练了十几天,季思年自力更生学会了曲线行驶和直角转弯。
科二其实不算难,他回顾着相册里那张画在备忘录里的侧方停车示意图,在喇叭声里抬起头。
教练车从不远处驶来,此时是早上六点半,今天是个还算隆重的日子,他终于要考科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