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思年偏头看着他:“挑一个。”
“左边是厕所。”谢航叹了口气,推开了右侧的门。
“你来过?”季思年讶异地挑了挑眉,跟着他走了进去。
谢航说:“闻到了。”
门后别有洞天,这家清吧的装修风格很有,不是惯用的铁艺吧台,全部是木质的,吧台的最侧边设计了一个小洞,一只松鼠露出来半个身子正往外钻。
此时清吧里人不多,吧台里的调酒师正靠在一棵假树旁边玩扑克,看上去是在研究什么魔术。
季思年挑了个隐蔽些的位置,这地方有些昏暗,他按亮了墙上一个小小的坚果样式的壁灯,投射出一片暖黄色的光。
“这地方挺清静的。”季思年戳了两下桌上的盆栽,“知道的人不多,基本都在楼下餐厅吃饭。还是尹博给我推荐来的,他跟他女朋友总来。”
他顿了顿:“就是刚刚穿白大褂那个,他是我小。你喝点什么吗?”
等了一会儿不见谢航说话,他抬眼看过去:“嗯?”
谢航似乎刚刚回神,重复了一遍:“女朋友?”
“在闹分手,现在不知道复合了还是分了,”季思年说,“你俩认识?”
谢航今天不知怎的反应奇慢,听完愣了会儿,又重复道:“分手?”
“分不利索,他想复合,一直在争取,我估计那边也不想分。我怕戳着他伤心事,一直没问结果如何。”季思年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你怎么了?”
谢航盯了他半天,忽然低声笑了一下,用力闭了闭眼,长出一口气靠在椅子上:“没事。”
他这样子就像撑着一口气完成了遗愿,彻底了无牵挂撒手人寰一样。季思年皱着眉用脚从桌子底下碰了碰他:“怎么了?”
谢航仰着头,慢慢睁开垂眼看着他:“没事。我不喝。”
“那我去点一杯。”季思年一边说一边瞄他,“你别突然晕过去啊。”
“嗯。”
他侧过脸看了一会儿季思年的背影,再次闭上了眼。
脖子上应该也抓破了,一直火辣辣的疼,肋骨被磕的那一下差不多也紫了,随便一碰就泛起钝痛。
不过打得挺爽的。
他没想到季思年会来,更没有想到自己那个失控的模样会被人看到。
应该挺吓人的,他那个时候脑子里一片空白,想到的唯一一件事就是要从玩具房里离开。
十年前他打不过谢成,被谢成一怒之下甩在地上,好在他提前在地上铺满了布娃娃,没有摔伤也没摔残。
十年后他打得过了,把谢成推倒的一瞬间灭顶的恐惧让他话都说不出来,他怕自己的力气太小、下手太轻,被谢成掀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