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睦州听到一半就疲了,无奈地无声笑笑,然后劝她:“师母,我不是跟您说了,暂时没有这个想法。”
“我回来是照顾您的,我去了,谁在这儿?”
阮勤见他想用这么拙劣的理由搪塞自己,伸手拍了拍他的肩,略有不满:“你当你老师是摆设?他在这呢我能有什么事。”
“必须去,我答应人家好好的,你让我怎么突然回绝?人家还是姑娘家!”
时睦州叹了口气,有些头疼,“好,您别生气,这会儿情绪要保持稳定。”
见一面也没什么,当面说清楚比较好,也当是卖师母一个面子。
阮勤满意地点点头,看着他又想起另一档子事,问他:“你今年又没跟你妈过年?”
时睦州眼神一变,没说什么,低下头给她剥橘子。
“你说说你们家,你爸爸不在了,你妈一个人到了这个岁数,再独的人也会孤独。”阮勤有些愁。
时睦州从十八九岁开始就跟着丈夫学医,她是看着这孩子成熟成人的,加上与他父母又多少认识,不得不多说几句。
“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怨,你们母子之间就差谁先服个软的事。你但凡把用在我和你老师身上的心思,分出去给你母亲,也别让她寒心呐。”
“师母。”时睦州忽然扯出一个略带讽刺的笑,缓缓说:“亲情也是需要将心比心的,轮寒心,我也没少受。”
阮勤脸色微微变化,她既心疼这孩子,又觉得别人的家事自己也不便再干涉,于是她伸出手拍拍他的手背,无声地安慰着。
。
晚上七点钟,时睦州来到约定的茶餐厅。
靠窗第三个位置,他看着微信里的备注,走过去,一抬眼,有些意外。
芮安也没想到和自己相亲的人会是他,她悄无声息地皱了皱眉,然后露出得体的笑容与他点头示意。
时睦州走过去,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下,服务员递来菜单,他轻声答谢。
“时先生吃点什么?”芮安问。
“不了,不打算久待。”他合上菜单放在一边,目光沉静,“本来打算费些口舌解释,不过现在看来不需要了。”
芮安眉心跳了跳,对他过于冷淡不把自己放眼里的态度十分不满,伸手绕了绕自己的卷长,“哦?这话是从哪里来呢。”
“作者大会,你看见我和司栗了。”他给自己倒了半杯温水,继续说:“那么我也就不需要再与你解释为什么不想深入认识的缘由。”
她盯着时睦州这张过于俊朗的脸,心里那股妒意又燃了起来,“你喜欢司栗?”
“一直。”他说。
芮安搭在桌子下的右手攥了攥,情绪不佳。
时睦州此刻抬眼,笃定道:“你记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