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里只看得见他搭在木色书桌上的白皙手腕,手指骨感修长。
风过去,窗帘垂下。
他身影再次进入眼帘的时候,男生倏地抬眼,直直对上她的视线。
眼神里带着察觉和驱赶。
明晃晃打量人家被捉住的害臊和害怕各占一半,司栗后背猛地汗。
“好球!”
“我们现在看到的是阿根廷队。。。”
司栗窝在凌乱的床里,忽然被带着电波杂音的电视声吵得脱离梦境。
她皱了皱眉,烦躁地哼了两声。
她眯着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眼睛睁开一条缝,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时间。
下午一点多。
昨天码字写到清晨五点才沾床,到现在也不过睡了八个小时,又被打扰了睡梦,整个人头昏脑涨的。
从门外往屋子里飘着一股啤酒搁久了的臭味。
司栗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呆,等那股头胀劲儿过去了,她艰难起床。
旧房的格局很差,她卧室隔墙就是客厅,电视声音但凡大一点她就能听得一清二楚。
司栗出门去厕所洗漱,走出房门路过客厅,瞥了一眼倒在客厅沙上酣睡的司兴波。
司兴波经过这些年的堕落,已经没有她小时候那会儿的英俊帅气,身材虽不臃肿却是一副亚健康的模样,头逐渐稀少,腮的脸显得有些肿,合着眼正打鼾。
茶几上摆着他从单位打回来的饭菜,有一份没动,有一份他已经吃了。
桌子上摆着一瓶见底的啤酒。
一个在国企快安逸一辈子的中年职工,现在的状态可以用混吃等死来形容。
她父母离婚的时候,法院判了这房子归属于他们两人一人一半。
自从他坚持嚷嚷着要住回来以后,以防各种万一会生的情况,司栗只能搬回南城与他同住,几乎每天都是这种状态。
她瞟了一眼桌子上那份没有动的饭菜,料想是亲爹从单位给她带的。
心里的那股烦躁又被这一份饭弄得复杂难言,司栗沉了口气,转身去卫生间洗漱。
洗漱完,她回到房间把电脑和大纲本收拾起来,背上电脑包出了房间。
再次路过客厅的时候,司栗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的亲爹,以及那吵吵闹闹的体育频道。
他这半辈子都习惯这样,开着电视睡,她懒得跟他较劲。
家里这种环境根本没办法有好状态,只能出去另寻好地。
司栗出了门,照往常一样去悦读书店码字。
。。。。
地铁里的硕大Led宣传牌,登着由朝阅网站作品改编的电视剧的宣传照。
司栗盯着宣传照底部那一行小字,标注着原作品名和作者名,她看着那个原著作者的名字,眼神暗了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