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兴波出去喝酒了,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司栗拉着一张脸,不温不淡,直接问:“你爸说什么时候送你走?”
司然有些被她凶到似的,说话声变小:“让我住家里,明天上学再走。”
司栗手里攥着那份麦当劳,因为手指收紧的动作,纸袋子被扯出嘎啦嘎啦的轻响。
随后把麦当劳递给她。
司然面带喜色,拆开包装袋,炸薯条的香味飘散出来。
“家里。”她品味着这两个字。
司然拿着汉堡的手一顿,怕她赶自己走,把司兴波的话搬出来:“爸爸说,爸爸家就是我的家。”
司栗没打算跟个孩子计较,但是心里憋得慌。
她环顾着这间七十多平米的两居室,轻描淡写地笑了一声,意味不明。
然后潇洒地转身回自己房间。
连个眼神都没留给司然。
。。。
进了自己房间反锁了门,她走到办公桌前,扫了一眼桌子上整整齐齐归置的资料和手写大纲。
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泄了口气。
视线里,窗户外黑色生锈的铁护栏横横竖竖地把窗外的夜幕割裂成一块块整齐的矩形。
忽然没那么饿了。
司栗眼睛干涩难受,她捞起桌子上的玻璃酸钠滴眼液点了几滴,合上眼睛静静地待着。
她转着椅子,脚踹着书架。
踹着转着,踹着转着。
啪沓——
有东西从空砸下,掉到地上。
司栗听见声音猛地睁眼,看见原来放在书架上的一个纸箱子掉了下来,因为放了太久,掉到地上的时候铺扬起好一阵灰尘。
她蹲下,咳嗽两声,“咳咳。”挥挥空气中的烟尘,去捡那些东西。
当时搬去海尧的时候没带走,就放在书架上面,租户也一直没有动过。
她回来以后也懒得收拾,一直堆在那儿。
好像是高中时候的那些东西。
有些是那时候的记本,有一本高三毕业时候班里每人一本的回忆册。
司栗翻到最里面,看见一个封皮漂亮的单线本,看封皮的保护程度能猜到是那时候自己很珍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