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看了眼楼上,做了个请的动作,“在书房里,您直接上去就行。”
随后,他便踩着台阶上了楼。
原来是医生!看上去还是个熟人?
云初放下平板,好奇地也跟着轻手轻脚走了上去。
徐悦敲了敲书房的门,听见内里传来一声“请进”之后,拧开把门走进去,但他没现身后悄咪咪地跟了个人。
即刻取笑他,“不愧是大忙人,大周末的还待在家处理公务呢?叫你去我那待会儿,给你看看伤口都不情愿,真是比佛祖都难请,这不我自己来了,够意思吧?”
然而,徐悦并没有得到他的回应。
6祁年从一沓白花花的文件中抬眸,刚瞥了他一眼,就注意到他身后的女人,嗓音低低沉沉的,语气清淡冷漠:“你怎么上来了?”
云初一直想知道6祁年的手到底伤得怎么样,刚从昏迷中醒来现他受伤时见他表情轻松,丝毫分辨不出是否严重。
有时候即便被她不小心用力碰到,亦或是自己无意撞到了哪儿,都从来没有露出过那种很疼很疼的表情,她便以为他只是受点儿无伤大雅的小伤。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正常来说应该逐渐好起来才对,可云初现6祁年的手连半点儿好转的迹象都没有,依旧使不上劲儿,浓烈的好奇心让她愈想要清楚地了解他的伤势。
但6祁年时刻躲着她,每次都趁她睡觉或不在时自己一个人将药给上了,摆明了是不想让她看见。
越躲就越证明伤势很严重,这伤因她而起,不能因为这样,就彻底摆烂对他不闻不问,云初实在是过意不去。
哪怕现在受伤的人不是她的法定老公也不是她喜欢的人,她想她也一定会关心的。
徐悦还以为6祁年那句话是冲他说的,他好心亲自过来给他看病,不感谢就算了,这他妈是什么态度??
他不悦地拧眉正要驳斥过去,才现6祁年的视线实际并不在他身上,而是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的经常在闻上瞧见的云家大小姐。
徐悦转身瞧了她一眼。
呵,长得还挺标志!
云初完全将徐悦当成了透明人,转眼瞪着6祁年,十分有理地说:“这栋别墅不是爷爷送给我们的吗?房产证上也有我的名字,我怎么不能上来?还是说这书房是你的地盘,我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进来?既然分得那么清楚,你干脆将卧室也分一分,一人一半呗?”
徐悦尴尬地赔笑:“啊这……你们小夫妻吵架等会儿再吵行吗?打架都没人管你们!别忽视我呀,我来给这位爷看看伤势就走,不耽误你们很多时间,等我走了你们继续。”
将6祁年怼得哑口无言,云初偷笑着得逞地走进去,还顺手关上了门。
她倒要看看他这一次怎么躲。
徐悦大概没想到6祁年下一个矛头就指向了他,用方才的语气,甚至要加重几分,再度说出了同样的话,“谁让你过来的?”
“我老子行吧?”徐悦真不知道他突然间什么疯,“你以为我想过来?我老子信息让你过去医院给他看看你的手,你不去,只好把我当毽子一样踢过来了。”
6祁年顿了一下,冷淡地开口:“我说,我过两天就过去。”
徐悦反驳他,“那是你前天说的,现在两天到了,你人呢?老爷子早上的短信你也没理……”他无奈地说,“你可真是不当一回事儿,别以为自己不是什么大名鼎鼎的钢琴家或者医生,不是靠手吃饭就不在意,要是恢复不好有你苦头吃的。”
原来如此,云初很快就听懂了他们之间的对话。
之前稍微关注过一些关于6家的闻,知道6家和以医药起家现有多家私人医院的徐家是世交,刚在楼下听佣人称呼她面前的这位为徐先生,想必他应该就是著名外科专家徐老先生的儿子徐悦。
听他刚刚话里的意思,6祁年的手估计伤得很严重。
严重就严重呗,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不想让她知道,难道是怕她担心吗?可是,他为什么会怕她担心?
云初眼下没再思考这个问题,勾唇,立马聪明地跟徐悦站在了同一战线,对他解释道:“他就是不想让我看他的伤势,这几天一直躲着我,是因为我上来了才误伤你的,你别在意!”
徐悦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心情即刻就好了起来:“我说呢,看不出来啊,你们还挺恩爱!还以为你们就像我爸我妈一样凑合着结了个婚,家里永远死气沉沉的,正常人看了可能都不觉得他们是一对结夫妻。”
云初死活不走,徐悦都亲自过来了,6祁年再不情愿也得让他看看。
云初看了眼6祁年,现他低低地叹了口气,低敛着眉眼,优雅地卷起袖口,认命地将手搁在了桌面上,她脸颊微微一烫地说:“他们能坚持这么多年,应该不会一点感情都没有吧?”
云初的话一语双关,像是在问徐悦,更像是说给6祁年听的。
徐悦笑了声:“感情?不存在的,他们就像仇人,我感觉他们看见对方都想吐。”
云初一脸单纯地问:“仇人?为什么?”
说实话,刚开始跟6祁年结婚的时候,他们虽然闹过一些不愉快,但她从来没有打心底去讨厌过他,顶多只是觉得他们水火不容合不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