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祁年回去,似有心事地拉开椅子坐下。
云初跟正在烤生蚝的老板聊得开心,老板的女儿也是学跳舞的,虽跟云初不是同一个舞种,关联也很大,有共同话题聊得停不下来。
男人默默剥了盘虾给她。
云初心脏蓦然一跳,觉得他突然变得温柔了许多,双手干净地拿起筷子,蘸着酱来吃。
老板问他们是什么关系,男女朋友吗?
6祁年盯着她漂亮得黑白分明的眼眸,低低沉沉地笑:“她是我太太。”
老板被吓了一跳,估计是鲜少看到大学生这么早就结婚的,略有惊讶。
云初嗔怪地看他一眼,不想他说得那么直白,撒一下谎又不会怎么样,这狗男人今天是吃错药了吧!!
吃饱之后,6祁年结了账,生物钟时间到,云初已经有些累了,困倦地揉了揉眼睛,走出门口,仰头问他:“我们现在去哪儿?”
6祁年攀着她瘦小的肩膀,往车上带。
云初原本是想看头顶的一颗星星,却无意跌撞进他深邃的眼眸。
在昏暗的夜里,他的薄唇贴着她的耳朵,呼吸尽数喷洒在她的耳畔,沙哑的嗓音似乎渲染着天生的蛊惑,告诉她,“我们去开房。”
云初眨了眨眼,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要不要说得这么变态!!仿佛下一秒就要把那两个字一并说出来似的!!!
第35章、着迷
她今晚出来得匆忙,身上一件紧身的棕色内搭和一条黑色直筒长裤,露出小半截的腰,形同防晒衫的白色轻薄外套挂在肩上,纤瘦高挑又羸弱,仿若风一吹就能被吹跑。
她天生耐寒抗冷,虽手脚冰凉,但不会冻得颤,而此刻却因为6祁年的一句话抖了两下,被冷到了。
云初呵呵笑两声,不给面子地装腔作势:“我们6总什么时候也学会幽默了?”
6祁年颇有眼力见地脱下西装外套,转而套在她身上,扯唇笑了笑:“谁幽默?”继续凑到她耳边,低淡地开口,“我不像你,净说大话。”
云初总觉得他语气里含着微末的讥诮,转身瞅他一眼,却一点儿蛛丝马迹都抠不出来,仿佛那只是她心虚的猜想。
她咽了咽口水,一时语塞。
6祁年站在她背后,手顺势从她腰侧穿过一把搂住,骨节分明的大手恰好触到她短上衣下露出的那半截肌肤上,似有电流蹚过,激得她全身麻,平白生出了一股战栗。
她是真的瘦,男人一只手臂就将她环住,彻底拥在身前,还动弹不得。
云初恼羞成怒地说:“6祁年,你在外面能不能放尊重一点!”
6祁年笑了,弯下腰,另一只手从她膝盖底下钻过,一把将她抱上车,揉了揉她脑袋,刻意问她:“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
云初翻了个白眼,才不会如他所愿。
他上了车坐在驾驶位上,并不着急动车子,侧眸扫她一眼,想起许自为在电话里说的话,一边思考一边无意识地抬手扯了扯扣得一丝不苟的衬衫领口,指尖碰上扣子随意地解开了两颗,露出小片的锁骨,显得有些疏懒和禁欲。
云初不明白他为什么不开车,突然在这里骚,搞这出是在给谁看,而且还悄悄看了她一眼,虽然她承认他这漫不经心的动作确实是挺有那味儿的,但在这地点和在这车上突然这样不太合适吧??
6祁年掀眸再看她一眼,还没问出“你今晚怎么会来”这句话,就被女人一句嫌弃的话给打断了。
他们的脑回路从来不在一条线上,默契这种东西不存在。
云初吸了吸鼻子,闻到一股奇怪又刺鼻的味道,仔细嗅了一下后现罪归祸是搭在她身上的西装外套。
这味道其实一点儿都不浓,可能是女人天生反感不属于她个人的香水味,不巧被她敏锐的嗅觉嗅到了。
她嫌弃地脱下他的外套,脸上的表情接近于最真实的反应,不客气地扔还给他,更像是砸在他身上,沉着脸逐字下令地说:“臭死了,你要么把它扔了,要么想想办法,别让我闻到。”
6祁年也闻了一下,不用几秒就蹙起了眉,连他自个儿也嫌弃起来,利落直爽地打开车门,长腿迈出去找了个垃圾桶一甩手扔了。
他真扔了!
几位数的手工定制西装,说扔就扔,不带半点儿犹豫!!
云初一脸微讶,没说什么,想着反正他有钱,名下那么多地产,扔一件衣服算什么。
可能在他眼里几千上万块的东西,就相当于别人眼中几十块一样,确实没什么好心疼的。
其实进出风月场合被沾上香水味很正常,搭个电梯凑在一个密闭的空间里一两分钟或者走路经过时擦肩了一下,对方喷的香水过浓就有可能被沾上。
云初刚刚轻轻一闻就能闻出来,那款香水很廉价,应该不是从那位霍小姐身上传过来的,以6祁年的身价和品位就算是养情人也不至于饥不择食,但她还是觉得很不舒服。
莫名其妙的占有欲作祟,她觉得她最近真是魔怔了。
云初没有那么心机深沉,在6祁年这只老狐狸面前说她是一只爱炸毛的小白兔都不为过,所有情绪开心的、不开心的、嫌弃和讨厌都会摆在脸上,虽然偶尔会克制,提醒自己收敛或者装一下。
但小白兔终究是小白兔,哪是狐狸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