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过年,云初如往常一般,回了趟云家。
家里的年气氛早在妈妈去世后就没有了,每年都是家里做一桌的菜,几人围在一起吃,完成任务就默契地各回房间干自己的事。
后来,梁春华生下云砾,家里开始热闹起来,总算是有了年味,可这一切好像都跟她没什么关系,反而衬得她略有些心酸。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越来越抵触这里,不想回家。
这样的抵触情绪在云砾出生后呈直线上涨,不断累积,现在甚至可以说是讨厌。
整个节日,云初过得特别没劲儿。
再过几天就是妈妈的生日了,以前她会在老宅待到妈妈生日过了再走。
今年不知为何,只待了三天就受不了。
干脆地收拾东西,撒谎说自己跟朋友约了旅游,回了专属于她一个人的公寓,想着过几天再回去。
妈妈生日的前一天,云初订好了蛋糕。
第二日,早早地起床,提着蛋糕让司机来接她回老宅。
她有点搞不懂自己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或许是带有一丝的侥幸心理,也或许是小时候云高朗承诺过她每一年不管生什么,都会陪她一起过这个生日。
虽然她觉得他们最近的关系有点僵,但父女之间总不至于有隔夜仇吧?
一进门,云初就感受到了一股诡异的安静。
她换了鞋,将蛋糕小心搁在客厅的茶几上,往里瞧了一眼,没看见人。
过了好一会儿,周姨才围着围裙从厨房里出来。
“我爸呢?”云初问了一句。
周姨算着日子,早就猜到她今天会回来,做了糖水,边端出来边对她说,“早上小少爷说有点不舒服,夫人叫老爷开车带他去医院检查了,这个点还没那么快回来。”
“不舒服?”真巧。
“是啊。”周姨说,“也不知道怎么了,一大早就喊着头痛,可能是最近换季着凉了吧。”
云初扯了扯唇,不在意地拿着勺子给自己盛糖水。
她对云砾感情不深,因为他母亲的缘故对他甚至还很厌烦,对着一个无辜的小孩谈不上诅咒,但让她关心他,门都没有。
周姨做的糖水,是云初从小就爱吃的。
红薯、鹌鹑蛋和银耳放在一起煮,很常见且没意的家常甜品,但不知道为什么,家里做的就特别好吃,跟外面卖的不一样。
吃完东西,她将蛋糕放进冰箱,上楼休息了一会,觉得无聊,还睡了个下午觉。
傍晚六点。
外面的天色暗得只剩下余晖,将黑未黑,院子里的灯渐渐亮起。
云初醒来的时候,云高朗还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