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煮了好些鸡蛋,都是我自己庄子里养的,还有我老家福州特产,去了北边就真吃不到了,这路途遥远的,你可要照顾好自己,下次,下次见面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说着,那话里有了些哽咽,芸娘握住她抹帕子的手,
“别担心,会再见面的,再说了若是在京城孤单了,想我就给我写信。”
“我大字不识一个。”江秋月委屈地说,“哪里会写……”
“不是有你家相公呢,你养那书呆子那么久,不正是用的时候嘛。”
江秋月破涕为笑,擦了擦眼角,突然像是想起些什么,脸色严肃起来,左右看了眼,又瞥了眼芸娘身后打着瞌睡的小丫鬟,这才朝她招招手,芸娘纳闷凑过耳朵来,小声道,
“怎么了吗?”
江秋月看了她一眼,“我问你,你可得罪过宫里的人?”
宫里?芸娘皱起眉头,心里一紧,这两日别的事情把6家那事冲淡了些,可江秋月这么一提,她没由来想到宫里那个一直找她的人。
“我的名字?”
“可不是,我相公还说那内殿只有陈荣和圣人能进,所以……”
芸娘一瞬间像是迷雾透了光,有些东西一瞬间醒悟过来,可紧接着脊背凉,圣人,圣人怎么会提她?
“你可确定?”
江秋月着急地瞟了她一眼,
“我说的你还信不过,再说了我相公是什么官,起居郎,我跟你拍胸脯说,只要我相公当值,这整个皇宫内就没有比他消息更准的了。”
芸娘咽了咽口水,让心绪稳定下来,她理清了下头绪,再看了看远处的人影,回头看向眼前的江秋月,压低声音道:
“秋月,此事可能跟我身家性命相关,也可能牵扯的不仅是我一人性命。”
江秋月怔怔地看向她,只听芸娘道;
“你还得帮我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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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车队不远处停着辆马车,车体宽深,厢门紧闭,坐在车门外的车夫面色低沉,手上的厚茧透露出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
望着那车队渐行渐远,赵氏放下帘子,回头望向坐在对面的人,拧着眉,长长叹了口气,
“你这事跟王爷说过没?”
坐在阴影里的人,眼皮微抬,云淡风轻道;
“王爷是什么样的人物,平日里忙的都是国家大事,这点小事不值当让他费心。”
“小事?”
赵氏看向她,上下一打量,眼里多有不屑,冷言道:
“你这要跟着去西北,可不是件小事。更何况你现下跟我6家要人对6芸动手,你没王爷的话让我怎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