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墨纸砚。”
“这是换洗的衣服,我都整理好了,你只管穿就是了。”
“还有餐食烛台,对了这床被子是我弹的棉花,可软乎了。”
说着芸娘还拍了下脑袋,从箱子里面扒拉出一个物件儿塞到顾言手上,
“还有这暖袋,这几日夜里天寒,我怕你写字冻手,特意做的。”
看着芸娘在一旁把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仔仔细细,同来送顾言进考场的王世则,在一旁打道:
“至于吗,顾家小娘子,你家顾言只是去参加三天两夜的会试,你准备这么多够半月的了,我科举的时候我娘和下人都没给我准备这么齐整过。”
芸娘听到,瞥了他一眼,
“怎么不至于?科举哪个不是扒层皮,我听人说那贡院的考间狭窄,晚上还四面漏风,睡都睡不好,不带些东西怎么行呢,再说了顾言同其他人不一样。”
可不是不一样,芸娘可生怕出个意外,导致顾言一时没挥好,跟前世的路不一样走了岔子。
她这几日忙里忙外,就是下定决心,说什么都不能让这些外因影响了顾言挥,老天保佑,她下了这么大的功夫,一定得当上辅夫人。
顾言看了芸娘一样,眼里有着丝笑意:
“你别担心,乡试不也过来了吗,我没事。”
“那不一样,这是京城,这么多人一起考试呢。”
芸娘扬着脸,挺着胸脯说:
“顾言,虽然咱们也穷,没什么好物件给你使的,但总归有我在,人该有的,你都得有。”
“哟,这话可说得真戳人心窝子啊。”
王世则摇摇头,叹口气拍拍顾言肩膀,
“诶,你在哪找到个这么死心塌地小娘子的,我也想找个知冷知热,还一心待我的。”
顾言撩起眼皮,拨开他的手,
“你也去流放一下,就什么都有了。”
“那还是算了,又不是谁都是你顾言,我怕是熬不过去就先死路上了。”
王世则摸了摸鼻子。
“锵!”
烈日当空,锣声如鼓,仿佛像是战场上的鼓点敲响在人的心头,科举就是无声的战场,这便是催促众多考生要进考场了,人流朝着贡院门前涌去。
顾言提起满满两大箱东西也要往过走,可回过头又看了芸娘一眼,只见她在光底下朝着他笑,眼睛眯了眯,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牵绊。
芸娘本来仰着脑袋,朝着顾言笑,是希望顾言能明白她的一番苦心,好好考试。
可谁知顾言忽然停住了脚步,杀了个回马枪,逆着人流将快步走回来将她抱了个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