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秒钟后，他骤然紧闭双眼，两只手的手指紧紧攥着书页。
果然，不管经历过几次，不管精神力如何充足，被笔记力量冲击时的痛苦依旧不能小觑。
缓了两到三分钟的时间，楚怀星逐渐舒展双眉，脸色恢复正常。
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睁开眼，继续聚精会神地解读下面的内容。
他看得很认真，也很仔细，专注的眉眼里甚至透露出几分隐隐的兴奋。
这倒不是说服用神心石所带来的过于饱满的能量还在影响着他，在方才被黄铜笔记灌输新概念的过程中，他已经消耗了那部分带给他暴躁情绪的精神力，现在正处于充实得恰到好处的舒适状态。
他之所以感到兴奋，是因为在学习了多种精神领域的技能后，黄铜笔记的课程终于进入了他期待已久的下一个领域——空间。
这一课的概念名称是，“空间榨取”。
虽然早在一个月前，楚怀星学习召唤与反召唤术的时候，就已经亲身体验、
感受过空间的能量，但要正式地步入这一领域，熟练掌握各种空间技能，估计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不管怎么说，总得试试。”
这一课的笔记页数很多，尽管只有一个概念，但因为所涉及空间领域的基础知识较多，细节部分占据了足足九页的纸张。
楚怀星一边用手指缓慢滑过那些猩红色扭曲的字符，吸收上面虫王残留的精神力光点，一边在脑海中做着相应的分析理解。
这一过程持续了近半个小时。
完成初步的阅读后，楚怀星合起黄铜笔记放到胡桃色的方形茶几上，脑袋后仰闭上双眼冥想，只花费了不到两秒的时间，就进入了精神视野。
以黑为底色的视野内，构成各种物质的斑斓线条环绕在他的精神体四周，虚幻流动的精神海中央，那双没有睫毛的眼睛骤然下沉，落在了构成地板的密密麻麻的线条上。
空间的概念描述起来很玄乎，不过一旦有了精神视野的辅助，楚怀星想要理解它倒也没有那么困难。
就像他从前怎么也想象不出的穿墙术，墙壁这样结实厚重的物体，身体怎么穿得过去？
可现在，当他将精神力集中在构成二楼地板的那一层层密集交错的线条上时，原本应该找不到空隙的细密线条网突然在他视线里无限放大，使得他的精神力可以轻易地找到缝隙，一层一层地穿过，直到抵达一楼的空间。
之前，他使用精神跳跃就是这么做的。
但现在，他要穿过的不是精神力，而是身体的一部分。
这在现实世界，如果不破坏物体本身，那就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可在精神世界，这与精神力的空间跳跃原理的确是相同的——只要依靠精神力，将那构成地面的密集线条层层区分，层层拉扯，无限放大，找到其中的空隙，再趁其不备将手伸进去……
“我相信我能做到，我就可以做到。”
楚怀星心中闪过这样一句话语，当他睁开眼睛时，便见自己的手掌穿过了木头茶几的桌面，而他手部的皮肤却毫无感觉，就像插在空气中。
他将手掌收回，茶几也没有丝毫变化。
“真的做到了……”楚怀星心里轻叹，呼出了一口气。
他想到了依什梅尔那每天都要放出来溜达的大尾巴，彼时觉得那粗壮的长尾在不损坏衣物的情况下能自由穿过衣服伸出来是那样的神奇，原来只是最基础的空间力量运用。
可就是这最基础的尝试，也耗费了他不少的精力。
楚怀星后知后觉地抹了把额头，发现发丝和衣领都已被汗水浸湿。
他随手将刘海捋到头顶，擦掉额头热汗，集中注意力，再次翻开了黄铜笔记研究。
“怪不得需要整整九页做解释，空间领域的技能比起精神领域的催眠术、入梦术、精神操控等，实在高深很多。
“穿墙术也只是最简单的空间技能，接下来的空间榨取才是重头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