饸烙面很快下了肚,苏木蓝觉得是吃饱了。
白水柳他们四个也是打了个饱嗝的,只是难得吃上这么一顿饱饭,这会儿不舍得放下碗,又各自去锅里头舀了半碗面汤,解一解意犹未尽的馋虫。
等都放下碗筷,苏木蓝又了话,“竹叶和米豆把桌子凳子收拾一下,立夏你把院子扫扫,水柳帮着洗一下碗筷,我去刷锅。”
第oo6章转了性儿
每个人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分担应有的责任,是苏木蓝做事和管理的宗旨。
四个小萝卜头也很听话的开始忙碌起来。
人多力量大,饭后的琐事很快搞定,趁着这会儿天上的云还没散尽,还有点凉风,苏木蓝领着四个人,拿着铲子,竹篓什么的,往棒子地去了。
因为这家白石堂在外头走镖赚钱的缘故,对开垦荒地的事并不在意,家里头满打满算的也就只有六亩地,其中两亩还是个坡地,存不住水不说,土质还有些沙,只能种成红薯,又怕这好容易开出来的荒只种上一茬红薯有些浪费,便春秋两季都种成红薯,只是这样一来地肥力不够,红薯长得也不够大。
不过红薯是不怎么需要管理的农作物,也不易生虫害,只要不遇到大旱,多少都能收上来点,且红薯苗都是自己的,几乎可以说是零成本,地空着也是空着,就能收多少算多少,都算是多得的。
也因为这个,平日里这精力大部分都放在剩下的那四亩田地上头。
家里头人多,口粮需要的也多,除了冬种的麦子,这四亩地种的都是相对高产的棒子,今年也因为风调雨顺的缘故,此时的棒子苗长的十分茁壮。
苏木蓝到了地里没停歇,顺着一陇一陇的棒子,将棒子间隙里长的茂盛的草都给薅了个干干净净。
白水柳四个人也挨个钻进了棒子地头开始干活。
天气凉快,这会儿出来干活的人不少,地跟地都是挨着的,街坊四邻的,当然瞧见了这会儿领着白水柳四人干活的苏木蓝。
“那……是白石堂家的?”有人惊诧的揉了揉眼睛。
旁边人抬了头也跟着看了看,“还真是,这到是稀罕了,这苏氏成天在家懒着,地里头的活从前都是水柳来做的,这回她竟是下地干活了,也不知道这日头是从西边出来了,还是这人转了性儿了。”
“还真不好说,晌午我去喊我家柱子回来吃饭,路过她家的时候,看着她领着孩子在院子里头吃饸烙面呢,连米豆碗里头的饸烙都是满的呢。”
“嗬,这从前四个孩子就没吃饱过得时候,碗里头说是米汤,可只有汤,半粒米都看不着的,这回苏氏这么大方,还真是跟嫂子说的,转了性儿?”
“转啥性儿啊,狗改不了吃屎的玩意儿,还指望她能变个好人?”尖酸刻薄的声音响起,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不屑。
两个闲聊的妇人回头,看向张氏,语气不冷不热,“他婶子,话也不能这么说,这人也是会变的,要是真变好了,也算是一件好事。”
若说苏木蓝因为苛待而被人厌恶,那这个平日里喜欢在村子里头嚼舌根的张氏同样让人不喜。
张氏当没看出来两个人的冷淡,撇了撇嘴角,“这贱蹄子,在这儿做戏呢,你们要是不信,就睁眼瞧瞧就是。”
说着话的,张氏就大步走到了苏木蓝家的地头,叉着腰吆喝起来,“白石堂家的,你在这儿干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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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oo7章极品,活的
弓腰埋头薅草的苏木蓝听到动静,直起了身子,“趁着凉快,来棒子地薅草,张嫂子有事?”
“薅草?我看你是做戏来的,平日里谁不知道你天天地边儿都没沾过,今儿个眼巴巴过来薅草,是不是又想干啥坏事呢?我跟你说,往后你要再敢打水柳她们几个,村子里头可容不下你!”张氏叉着腰,口沫横飞的喝了一通。
苏木蓝把手里一大把的草,扔到了旁边的竹篓里头,看着面前的张氏,眨了眨眼睛。
极品,活的。
从那棒子叶根儿抖了些残存的雨水把手上因为薅草沾的泥给洗掉,苏木蓝垂了垂眼皮,幽幽开了口,“我来地里薅草,张嫂子说我是做戏,我要是在家呆着,估摸着张嫂子要说我好吃懒做,不出来干活了,那我到是不知道了,我到底是该干啥了。”
“张嫂子又说我打孩子的事儿,这话要是我再打孩子的时候你说说也算是帮着拦一拦,可我这会儿好好在这里薅草,你张口就来,我这面子上肯定挂不住,依往常的脾气,回去之后肯定是要打孩子出气,那这就有意思了,张嫂子你到底是警告我不许打孩子呢,还是想着惹恼了我,让我回去打的更狠一些呢?”
张氏闻言一愣,脸色都变了。
这苏木蓝从前是打骂孩子,可也是个典型的窝里横,在外头不敢惹别人,只敢回去找白水柳四人的麻烦。
这回苏木蓝不但当面回怼了回来,还完全说中了她的心思。
张氏脸顿时涨的通红,“你在那胡咧咧啥,这都是你自己瞎想的,我可不是这个意思。”
“都是乡里乡亲的,又没啥仇怨,我干啥要黑心水柳几个孩子?你这成天后娘当的恶毒,有啥事还想着往别人身上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