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挑起他的下巴,打量这张堪称完美的脸,理所当然道,“当然是因为你长得好看,身材又好啊,不然我图你的钱吗?”
我想了想,改口道,“图钱也不是不行。二叔说不定很高兴看到我侵吞韦恩的家产。”
布鲁斯微微眯起眼睛,两只手卡着我的腰,轻而易举地把我提起来坐在流理台上,让我正好对上他的眼睛。
我穿着在家穿的棉拖鞋,轻轻踢他的膝盖,“不要转移话题,请正面回答我的疑问。”
“戈登手下就缺你这种锲而不舍的警员。”
他挪开眼神,被我不依不饶地揪住领带,“公平起见,我说了我的答案,你也要说你的。”
比我高大半个头的某人眼神开始左闪右避,灵活地像用眼睛在玩级马里奥。
我揪着他的领带把他拽近,尾音上扬,“嗯?”
他借着我把他拽近的动作迅靠近,蜻蜓点水般在我唇上亲了一下,又离开。
布鲁斯好像以为这样就能把这场劫难糊弄过去,左顾右盼,“我们去客厅里看看他们吧?”
“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我挑起眉毛,“我可不是那种用一个亲亲可以敷衍过去的小女孩?”
我拽着他的领带,把他拉向我。
几分钟后,我又踢了下他的膝盖,“说不说?”
见实在打不过去,他掩饰性地轻咳一声,“郁金香。”
嗯,什么意思?
现我的不理解,他提示道,“我们见面的那场晚会上,装饰用的花是白色郁金香。”
“这我记得,”我用手指绕着他的领带玩,“但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你要告诉我你是恋郁金香癖吗?”
布鲁斯扶了扶额头,又缝上自己的嘴巴。
直到我不满地拽拽他的领带,他才不情不愿地开口,“那天你坐的卡座后面,装饰了一捧白色郁金香。”
“然后呢?”
面对我的追问,他怎么都不愿意开口,决心要把哑巴尽职尽责地当到底。
就在我快要失去耐心使出绝招时,几声压抑的“哇哦”从门口的方向传来。
门边扒着三个脑袋,从上到下整整齐齐。三双亮晶晶的蓝眼睛期待地看着我们,像三只挤在树枝上齐齐歪头看着来人的小鸟团。
布鲁斯借机脱身,解开领带,抛弃那根几百美金的昂贵布料。
“小孩不要关注大人的事。”他心虚地自言自语,一手拎着迪克一手拎着杰森,身后跟着一个嘻嘻哈哈的提姆,逃似地离开厨房。
我坐在流理台上,不满意地哼哼,“呵,别扭精。”
在征求了莱斯利和杰森的意见后,我们一致认为凯瑟琳在戒毒所戒毒期间,杰森留在我这里是最合适的。迪克和提姆与他的年龄差不大,三个男孩正好当玩伴。
迪克不愧是前马戏团小明星,不止是提姆,连杰森都是他的小粉丝。
杰森平时掩饰得很好,在迪克面前从没表现出惊喜和期待的样子。只有在私下里,我看见他会偷偷把迪克和提姆带给他的小零食藏在自己枕头底下,舍不得吃。
我抽空去戒毒所递交申请,和凯瑟琳隔着玻璃见了一面。
温柔的女人神色憔悴,护工告诉我她的戒断反应很严重,好在她正逐步摆脱对毒。品的依赖,再过几个月说不定就可以正常出院。
她握着电话,郑重向我道谢,“谢谢你,露西尔小姐。”
“我只是尽我所能。”我说,“你出来后有什么打算吗?”
她沉默不语,我微微叹气,“凯瑟琳,原谅我擅自调查了你的家庭背景,你还有家人在世,你不打算见见她们吗?”
她沉吟片刻,半晌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谢谢你的好意,我还是算了吧。他们恐怕不会接受杰森,但我不愿意放弃他。”
她自己做出决定,我也不好干涉,只能点点头,“你放心,杰森现在暂时住在我这里,他很安全。”
大部分哥谭的慈善机构不接受有过吸。毒史的人申请补助。这也是凯瑟琳之前不愿意进戒毒所的原因之一。没有工作和补贴,她和杰森未来的生活会过得很艰难。
莱斯利可能愿意接受她留在诊所作为一个帮工,我可以想办法解决杰森的上学问题。虽然很困难,但她们母子的生活总能走上正轨。
冬天的一天结束得格外快,每每回到别墅就能看见窗外沉沉的天色。哥谭是一座少见阳光的城市,楼宇在天空中缝合出一道嶙峋的起伏,切割夕阳与黄昏。
我和杰森躲在温暖的小别墅里,他坐在客厅写作业,我就歪倒在沙上看今天的报表,或者在手机上挑选合心的外卖。
我没答应布鲁斯的复合,阿尔弗雷德这位操心的老人便时不时准备好饭好菜,让布鲁斯开车送过来。车上通常还跟着迪克和提姆两个小尾巴。
我愿意松口带杰森去韦恩庄园过圣诞,阿尔弗雷德拿来收买我的各式小甜点至少要占一半功劳。
平安夜当天下午,车就停在我的小别墅前,我锁上别墅大门,打开所有安保系统。穿着圣诞毛衣的杰森仿佛一只冲出地洞的野兔,飞奔出院门和小伙伴团聚。
德雷克夫妇赶在圣诞节前回庄园过节,憋着笑把舍不得离开的提姆装车带走。今天只有布鲁斯和迪克来接我们。
我上车时,后排座位上两个小脑袋正凑在一起嘀嘀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