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把孩子的抚养权换到一个更亲切温柔的大姐姐手上?
“我不会说的。”我庄严地承诺。
我把碟片放进放映机,回到沙上。一只小手拽住我的衣袖。
“我很抱歉。”男孩小声说,脑袋埋在膝盖里,不愿意看我,“以后再也不会扔下你一个人跑了。”
我伸出小拇指,“那要做一个约定吗,以后我喊你的名字,你就要停下来等我。”
他还是像一只小鸵鸟,头藏在手臂与膝盖之间,只在缝隙里露出一只蓝眼睛。
小小的小拇指勾住我的,晃了晃,“只要你喊我的名字。”
原本我是打算陪理查德把第二部电影看完,再请阿尔弗雷德开车送我回去的。
但我连续加班好几个晚上,实在是太累了。电影看到中途,眼前一切就模糊成不同的色块,被朦胧的白所取代。
再次迷蒙地恢复意识时,我耳边没有了电影的声音。
一片漆黑中,有人抱着我走上一级级台阶,而我稳稳地靠在他的胸口,把头埋进胸膛与臂弯之间的角落里。
“露西,你醒了吗?”
熟悉的声音轻声说。
我没有搭理他,而是拽紧他的衣袖把头埋得更深。
看这个手感,应该是浴袍。
由于之前职业的缘故,我的体重不算重,可以说是很轻。他抱得很轻松,好像我只是他臂上轻飘飘的一条裙子,也可能是捏在手里的一包药加一卷绷带。
我感觉到他推开某个房间的门,把我小心地放到一张铺好的、柔软的床上。
他似乎犹豫片刻,低下头吻在我的额头上,“晚安。”
我闭着眼睛,捞住他的衣领。
有一丝光亮。我睁开眼睛,适应了一段时间才在黑暗中勉强辨认出他的轮廓。
“真贴心,韦恩先生,没有让我直接在沙上睡一整夜。”
布鲁斯的声音有些无奈,“除非我想接下来一周都喝苦瓜汁,虽然那对健康有益,但真的不好喝。”
他似乎与离开之前有些不同了。
我借着窗帘缝隙里透出的路灯灯光,一点点摸索上他的脸,抚了抚他眼下的淤青和嘴角的伤口。
他明显愣了一下。窗外的那一线光照进他的眼里,平日里透亮冷峻的蓝此时看去隐隐透出些极亮的金色,像极了某种猛兽的眼睛。
我没说话,他也不出声,房间里只有我们,和一线昏黄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