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他也没问我说了些什么,只是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我扒拉着窗户往外看,黑色的轿车在绿树丛荫的校园中穿行,周五下午大家都走光了,喧闹的校园抽去声音。
随处可见的巨树、布满青苔的墙角、斑驳的红砖,特高不经意间诉说自己悠久的历史。
“哥,咱们学校建校多少年了?”
“四百九十九。”
“啊?明年就是五百年校庆?”
“数学很好。”他虚伪地拍了拍手。
我感到手臂还很痛。
“一开始就只招觉醒者吗?”
“并不精确,是只有贵族中的觉醒者。在大革命之前,这里只招纯血中的纯血,革命之后这里也招收父母都是高知的学生,比如周婉婉。”
我咋舌,只招收觉醒者,确保他们择偶对象也是,顺理成章的巩固上层地位。权利是稀缺资源,占有的人只会不择手段地排除他人抢夺的机会。
“你也会吗?”我一点一点挪到他身边。
“会什么?”
“找一个觉醒者妻子。”
话说出口我就后悔了,何必自找苦吃。
池万里睁开眼,侧过头来看我,淡淡道:“会。”
我干巴巴的张口,轻轻回了一个“哦”,声音小到我不确定他是否能听见。
他轻敲了一下前面的座椅:“于叔,麻烦升一下。”
“好的。”
隔板无声缓缓合上,我盯着那道越来越狭小的缝隙。
“池长风以后不会有孩子。”池万里手扶着脖子,来回活动。
池长风是他的弟弟,我不知道他为何如此说:“为什么?”
“他喜欢男的。”池万里把手放下,点着自己的大腿。
车子已经驶出学校,路上的行人渐多。
“啊……”我不知该做怎么样的回应,即使现代观念再开放,在传统的大家族眼里,喜欢男人不是一件体面的事情。
“无所谓,他喜欢什么样的人都无所,本来他也不想回家做事。而且,以他绝对正义的性格,也不会选择代孕,更重要的是,他爱起人来,会像精神病一样偏执,谁想分走爱人的注意呢?孩子也不行。”池万里笃定道。
“是这样啊,”我一点一点挪远,靠近车窗,贴近外面的世界,“你说得好像看到一样。”
“确实。”池万里伸手捏住我的后颈,“假设我必须有个继承人,我不想他没有母亲,也不想他是个普通人,生在大家族,没有觉醒就是原罪,就像王思怡的弟弟。”
我有些惊讶于他知道弟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