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飞共所从,六翮势摧风。”王思怡道,她看着我们仨呆傻的表情,“你们不知道?”
“不愧是学霸。”
“不愧是大哥。”
“好像没听过……”
王思怡摊手:“一写飞鹤的诗。”
我看向徐鹤,他没意识到自己的视线多温柔,爱与不爱,一眼便知。
“部长,摧风在跳舞哎!”周婉婉指着空地。
徐鹤脸色一变,上前捉住摧风,当然在我眼里他只是抱住一团空气。
楚天火上浇油:“思怡,你这么懂诗,你知不知道好大一头丹顶鹤,他跳舞——”
我上去一把捂住他的嘴!
用眼神示意他“你不想活了我还想活”。
徐鹤的死亡凝视已经抵达战场。
楚天眨巴眨巴眼,示意他懂了。
我松手,周婉婉接上话:“咱们就是说,可以开始训练了对吧?”
“啊对对对。”我捡起弓,自觉找好位置。
拉弓,瞄准,松手,整个过程最忌讳心不静。我深呼吸,想起在南珠岛认识的小友刃,她凌厉的眼神,是另一种心境。我的眼里只有红心,它只是红心,一个点而已。刃则不然,她是一个天然的猎手,射击不是运动,而是她的狩猎。我只是把射击当成逃离现实的方式,暂时寄存自我的地方,这样的我是无法在比赛中获胜的。
练了约莫有一桶箭,屋里越来越热。
“没有空调吗?”楚天脱掉衬衫,他竟然还在里面穿了个背心。
“整栋楼空调在检修,上午有同学报告里面有老鼠。”周婉婉道。
“晚上修呗。”
“听说全体员工拒绝加班。”
“怎么办?好热啊,心都静不下来。”楚天坐在地上,拿着沙冰,“都化成水了。”
王思怡早就坐在凳子上开始休息,手里拿着一把流光溢彩的贝母扇,轻轻摇动。自从她上次掏出钻石望远镜,我现在看什么都不奇怪了。
徐鹤道:“吴江子,你去把墙卸下来。”
“啊?!”我惊诧,“你说什么?”
“把墙卸下来。”徐鹤耐着性子重复一遍。
楚天蹿起来,跑到墙跟前。道场四面都是草席子墙,一根根木头穿插其中,从前我一直以为它们是竖着支撑的柱子,看来是另有乾坤。
楚天寻摸了半天,手扣到凹槽里,往上抬,没动。
他收手转身道:“婉婉,来。”
“我来了!”周婉婉满脸兴奋。
“就是这,手伸进去往上抬。”
周婉婉娇小的身体,脑袋刚刚到楚天的肩膀。第一次尝试,木板晃了晃,咯吱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