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又什么疯,伸手虚捂我口鼻:“吸气!”
我深吸一口气,憋着,没敢吐。
“吐气啊,是不是傻?!”他额头青筋暴露。
我才徐徐吐气。
“我真是要被你一天天气死,他妈的睡个觉被子捂头,憋不死吗?”
他还穿着上午那一身黑袍,头有些凌乱,额头上一道宽印,好像戴了很久的运动带。
“说话啊!憋傻了吗?”
我老老实实坐起来,想了想:“哥,你说脏话。”
“……”
池万里肉眼可见的冷静下来,甚至有点冷静过头。这么说吧,假如刚刚他处在开口向下的二元一次方程组坐标图顶点,那么,在我话落地的三秒内,他的情绪一路向下,卷面标不够这坐标系伸展,需要另贴一张纸作图。
他赤着脚,长臂一伸,把凳子拖过来坐下,面对我,用一种看他家狗的眼神看我。
顺便提一句,老宅有一条田园犬,因太狗经常挨揍。
“吴江子。”
完了,他一开口,我就知道要来真的了,这个平静陈述不加波浪线的语调,表露了他要优雅地打我。
咱就是说,悬在我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终于落下,我提心吊胆的猜测终成现实,趁他还没开始,还有机会挽救一把!
“哥,”我下床,狗腿地单膝跪在他跟前,给他揉腿,“我给你放松一下,不要生气嘛。”
动作娴熟,千锤百炼,就是池万里吃痛地皱了一下眉头,我寻思我也没使劲儿啊,他这是碰瓷!
池万里伸手摸我脑袋,他肌肉今天硬邦邦的。
他就这么摸了一会儿,我抬头,对上他低垂的眼眸,空气安静到只有我俩呼吸声。被摸头还挺催眠,我打了个哈欠,怪舒服。
“宝贝,我越想越觉得啊,还是该打你一顿。”池万里微笑,“我就为了你这么个傻子,诚心诚意忙活一天,对我老子都不带这样费心。”
“你猜怎么着?回来就看你躺我床上,蜷缩在被子里头,一点儿起伏没有,你是睡觉不喘气吗?杀人诛心,死我床上?”
他越说越气,薅着我头,强迫我跟他面对面。
我简直莫名其妙!睡个觉还能惹到他,我这不好好睡得好好的吗?
“取板子过来。”
我装傻:“我不知道你放哪儿。”
他邪笑:“别装傻,天天打扫卫生不知道吗?还是你还没有好好收拾我房间?”
我不敢吭声,老老实实从衣柜里,放内衣那层最里面,拿出竹板,狗东西,上次他打完我,竟然做保养,油光锃亮,一股子松油味儿。
“来,伸手。”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