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觉醒者。”
我尴尬地挠头:“并不是。”
白青山平静地点头,没有继续追问。
他低头看了眼手表:“我得去古籍修复室干活,先走了,下周见。”
“拜拜,谢谢哥。”
阳光打在他脖子后面裸露的一截肌肤上,莹白如玉,正如他给人的感觉。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终不可谖兮啊。”
白青山身上有种我渴望的气质,一种成年人的从容不迫,完全掌控自己的身体和意志,更强大和自由。我是不会飞的鸟,第一次看到天鹅,期待自己有一天也变成他那样优雅而有力量的生物。
追其根本,我认为成为这样优秀的大人,池万里就会爱上我。
我怀着朝圣一般的心情,带着半杯咖啡回家,刚好赶在天黑之前到家。
我偷偷把咖啡杯放到厨房柜子里,然后洗手准备吃饭。
池万里像往常一样,光着膀子下来。他坐在椅子上后仰,抬手把一团空气从脖子转送到桌面上。那是我看不见的精神体,雷霆,一条黄金蟒。
我好奇地观察他的手指,极尽脑补蟒蛇的大小。我曾经拿出一本蛇类大百科,要求池万里找出相似的那一条,他却一口回绝,给我的理由是“有一天你会看到”,就凭借这句话,我鼓起勇气参加治疗,他对未来总有一种必定生的笃信,而我只是单纯的相信他。
“抬手。”
“啊?”我茫然地抬起右手。
“不是这只。”
我抬起左边的手。
“它在亲吻你的掌心。”
我努力地想象,被一条蛇亲手心是什么感觉,徒劳无用,只是一团空气。我一直僵硬地举着手,直到池万里说:“放下吧,它走了。”
整个吃饭的过程都很顺利,直到我准备收拾桌子时,往后推椅子没推动,低头一看,池万里的大长腿轻而易举伸过来,勾住椅子腿。
完了,被现了,不要慌不要慌。
“说吧。”他把脚担在我俩大腿中的缝隙里。
“啊,今天去博物馆,认识了个榕大的学长,请我的咖啡,我就喝了一点点……”
“学长?”池万里挑眉,“以你现在成绩,还能考上吗?”
我争辩道:“不是还有两年吗?”
“你缺的不是时间,是这里。”池万里把脚放下,起身弯腰,越过桌子给了我一记脑瓜崩。
“对!反正我不是觉醒者!”话很硬,但我都没敢大声嚷嚷。
池万里沉下脸:“你自己也知道?一团孩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