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把声音再压低些,小声争辩:&1dquo;可是如儿毕竟是正经的嫡女&he11ip;&he11ip;”
&1dquo;娶妻娶贤,这个道理平宁郡主比任何人都要明白。”盛紘拉住王氏的手,安慰地拍了拍,&1dquo;明摆着,平宁郡主并不缺好儿媳,如今我也只是占着个主考官的名头,才暂时遮了她的眼,她围着齐衡的前程,才不得不属意于盛家女。可你说,似如儿的性情才干,入了齐国公府,是结亲呢还是做仇呢?”
这是看小说时林风最不理解的部分了。即便先知道了明兰可能许了白石潭贺家或是永昌侯府梁家,可盛紘那时只是个四品的督察院左佥都御史,平宁郡主这么眼高于顶又精明的人,怎么会看上如兰?
还是现在这个平宁郡主的行为靠谱一点。一切为了儿子,时刻给自己留一个退路——当然,总有一些时候,不容她有太多退路可走。
王氏闷闷地想了半天,最后悲哀地现自己实在说不出如兰有多么出类拔萃精明强干这种话。她看了看盛紘的脸色,没好气地说:&1dquo;如儿也没有那般不堪。即便郡主娘娘看不上,那老爷也不许厚此薄彼。既入不了高门大户,那老爷寻一个老实本分的世家举子也可,总之不可委屈了如儿。”
盛紘失笑,这举子不难找,可要找一个与齐衡一样的世家举子,可就不容易了。不过王氏已经这般退让,盛紘也不好再说什么来打击她脆弱的情绪,只能哄劝道:&1dquo;大娘子放心,如儿也是我的女儿,难道我会委屈了她?此次恩科,京中才子如云,到时选一个清流人家的孩子便好,与咱们家也匹配。”
王氏这才放心了,端出一副慈祥嫡母的样子来,&1dquo;老爷也别吃心,如儿这孩子上有姐姐下有妹妹,妾身不免多为她考虑些。其实明儿在我心中也是一样的,这些日子老太太也说了,在避暑庄子时衡哥儿便总在明儿身边转,三不五时就送着送那的。明儿这孩子自小便乖巧文静,自己的小院子也管得妥妥当当,若是能许配齐衡自是极好。只是怕郡主那里&he11ip;&he11ip;”
&1dquo;大娘子只管照顾好森哥儿才是最要紧。”盛紘笑如春风,&1dquo;这些事都让为夫的来操心。几个丫头年纪相仿,前后出嫁,嫁妆也不是小事,往后且要大娘子操劳呢。”
王氏不禁嗤笑道:&1dquo;这还八字没一撇呢,老爷就先担心起嫁妆了?总说妾身想好事,老爷不也一样?现放着墨兰就没有着落呢。”
盛紘笑意盈盈,也不说破。还有两个月就是科举,他是不担心齐衡,可这如兰的夫婿只能随缘了。等墨兰定下,他就把如兰的消息放出去,说不定就有哪个同僚的儿子冒出来了。就如兰的行事作风而言,世家大族盘根错杂实属不易,还是清流人家人口简单,比较适合。
最不济,他还有太子的金口玉言呢。反正如兰还得等上一年,老皇帝还有三年国丧,一切都有缓和。
两个多月,在深宫袅袅的药香中如流水般匆匆而去,恩科的佳期也如同给老皇帝冲喜一般,定在了八月初五,上上大吉之日。盛紘作为主考官,为了避嫌,早已闭门谢客。会试要考三场,每场三天,盛紘连着九日起早贪黑,深感为官不易。
可一想到三个女婿可能都在这里面了,盛紘咬咬牙,忍了。
考试结束后,评卷也不容忽视。虽说都是藏了名字,可一个人的文风、字迹,往往能被相熟的人认出。此次长枫也参加了恩科,为了考试公正和显示自己的大公无私,盛紘主动以家中有子参考为由,不参与阅卷,仅负责后期评定名次。
于是无人不称赞盛大人胸怀坦荡,甚至老皇帝听闻,也亲自赏了&1dquo;玉洁冰清”四字下来嘉奖。
然而事实上,盛紘是完全知道,就凭长枫那点儿能耐,两榜进士是无缘了;而齐衡和张三公子学识好家室好,落榜可能性不大。所以,他参加不参加阅卷没什么分别,也不影响结果。
一个月的阅卷定名,便如楼顶上的第二只靴子,大家都咬着牙等待着,可总是要磨去了所有人的耐心,它才会掉下来。
但即便如此,九月里,桂榜还是昭告了天下。齐衡如愿中了二甲十二名,虽无缘及第,可已是极其难得了;张三公子被前事拖累,虽然文采俊秀,却也只能居于二甲二十三,英国公府也不敢大操大办。此外,长枫以吊车尾的成绩,跻身三甲八十七,终究有个同进士出身的名头,议亲应该不算太难了。
老皇帝拖延了这批进士的授官,那意思不言而喻,是要把这个恩典留给帝。而此时的他,身体也委实不算乐观,尤其是在与太子演了一场父慈子孝的大戏,收回了五军都督府右大都督薄天胃的兵符之后,越加放松而破败下去。
盛紘暗叫不好,索性趁着长枫中进士的东风,火给他定了一家亲事。对方是盛紘在吏部的同僚,从五品吏部员外郎陈家的嫡女。品貌中上,要紧的是性情果决,能时刻警醒长枫不要想着走歪路。
从合八字,下定到选婚期,全程只用了不到一个月,这样的急切求娶而不失礼数是女方的脸面,而外头的人家也知晓缘由——毕竟,老皇帝也没几天活头了,耽搁了可不好,没有人会嘲笑。
陈氏好歹出身书香门第,长枫并没有太多抵触,只是他对于盛紘急吼吼地打了房里所有有姿色的丫头并两个通房的行为颇有微词,但目前没有胆子去理论就是了。盛紘的理由找得好,已经定亲了,要给老丈人和媳妇留个好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