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睁眼无声地苦笑了一下,只觉得自己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抬手又是一千年的灵力,感觉到怀里的人睡梦中蹭了蹭他的下巴,想着明天无论如何也要和锦觅说清楚这件事才好。
第二天晚上,
&1dquo;小鱼仙倌!不要看书了,该睡觉了”
&1dquo;&he11ip;&he11ip;”
&1dquo;小鱼仙倌你怎么了,不想和我灵修了吗?”
&1dquo;不是&he11ip;&he11ip;”
&1dquo;那快来!”
&1dquo;&he11ip;&he11ip;”
第三天晚上,
&1dquo;小鱼仙倌!”
&1dquo;觅儿,我今日实在公务繁多,若是做不完明天父帝要责罚的&he11ip;&he11ip;你早点睡&he11ip;&he11ip;我去书房了&he11ip;&he11ip;”
太微&1dquo;退朝”二字话音未落之时,润玉一只脚已经迈出了九宵云殿
身后有仙君们悄言笑说,夜神殿下大婚以后倒是越恋家,以前是恨不得十二个时辰都埋头在省经苦读的性子,如今却时常徘徊于宫室。怕不是有了娇妻在怀,百炼钢都化作了绕指柔。
只有润玉自己知道,他此刻有多么心急如焚,脚下不敢有一秒钟的耽搁,急匆匆往天后宫中赶去。
今日晨起,他与锦觅二人还在寝殿睡着,邝露在门外传话,说是天后召锦觅天妃过去,再追问所谓何事时,来传话的仙娥就只说是闲话,一同用过早膳便将天妃送回来,其余的再问便只言不敢揣测上意。
润玉无奈,只能哄着还在熟睡的锦觅起身,按着殿下正宫天妃的仪制帮她梳洗打扮。一同走到天后宫前时他却被挡了回来,说夜神殿下如今有要紧政务在身,不敢误了早朝,若殿下放心不下,下朝后再来接锦觅就是。
天后身边的宫娥说,天妃娘娘已经回璇玑宫去了,他堪堪松了口气,但心里还是七上八下,想着他临走前反复嘱咐锦觅的那些话,也不知道她听进去了多少。只是如今多想无益,只能回宫看看究竟情况如何。
心情忐忑的踏入璇玑宫正殿,远远便看到锦觅坐在床上呲牙咧嘴不知道在喊着什么,而蹲在她身前的邝露正撩起她的衣裙检查着锦觅的膝盖,手中那个小瓶是&he11ip;
&1dquo;这是怎么了?”他心里狠狠一紧,担心了很久的事到底生了。赶忙跑了过去,挥手让邝露让出位置来,蹲下身十万分小心地撩开她的衣裙。
那膝盖上处的淤青就那么明晃晃露了出来,微微颤动着,刺疼了他的眼。他手有些颤抖地去触碰那青紫,锦觅却&1dquo;嘶——”的一声痛呼出声,眼泪都涌了上来,&1dquo;疼&he11ip;&he11ip;”
润玉接过小瓶,那取出药棉却怎么也也下不去手。他气恼地将那药瓶放到地上,施出灵力来帮她治疗,话中不自觉地带了几分责备,&1dquo;不是嘱咐你一个人就不要和天后硬碰硬地来吗。你看看你这膝盖,都被罚成这样了,你到底是在糟践你自己,还是在糟践我?”
锦觅委屈地张张嘴,却因为膝盖上传来的刺痛顾不上辩解,只能紧紧攥着床上的被褥,眼泪大滴大滴地掉落。
&1dquo;殿下,您误会了,”邝露见此,怕两人生了误会,连忙替锦觅解释道,&1dquo;天妃娘娘没有忤逆天后,一直都小心翼翼地侍奉着。是天后揪着娘娘的礼仪不放,让她行了几十遍的跪拜礼才如此这般的。”
润玉被她这话噎住,抬头现锦觅扭过头去倔强地不看他,心下深深一叹,挥了挥手,&1dquo;邝露你先下去吧。”
待寝殿的门合上,他坐到锦觅旁边,不敢收了手下的灵力,只堪堪用空出来手臂把她搂在怀中,把她的脸转向自己,&1dquo;是我错怪觅儿了,实在是我没有料到天后如今竟跋扈到这种地步。
锦觅转过头来,却还是闭着眼睛不看他,眼泪却不断从眼角沁出。他既是心疼又是内疚,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伸手帮她抹泪,&1dquo;好了好了,不哭了。都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我向你誓,以后绝对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生。”
润玉自小被天后抚养,她那些刁钻手段那一个他没有见识过,又有哪一个没有亲身经历过。后来他年纪见长,加之也摸透了天后到脾气,行事都是滴水不漏,才很久未曾被她揪出错处,施以惩戒。
他一直担心锦觅口不择言惹恼了天后,才嘱咐她谨言慎行,若她言语刁难不如暂时先忍下,毕竟锦觅是三位尊上的血脉,又得父帝看中,只要不被抓住由头,天后应该不敢对锦觅如何,却没想到还是让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说一千道一万,还是自己无用。锦觅腿上的青紫渐渐淡去,润玉收了灵力,怔怔看着她已经见不到淤青的膝盖,却又觉得刚才的画面就在眼前,心里涌现出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这时,一双小手伸过来,摸索着轻揉他的膝盖,润玉不解,侧头便看见锦觅还挂着泪珠的脸上满满都是心疼,嗓音中带着软软的哭腔问道,&1dquo;小鱼仙倌,你还疼吗?
&1dquo;疼?”润玉一怔,不知道她此言何意,就听见锦觅解释说,&1dquo;我听天后说,你做的差事出了许多纰漏,实在比不上凤凰,被父帝责罚了。”她这样说着,就动手去掀他的衣摆,想看看他到底伤的如何。
她的手却被润玉按住,很是哭笑不得地说,&1dquo;觅儿,父帝未曾罚跪,你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