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那这锦觅仙子看着清高,实则也太放荡了”一个声音愤愤道,&1dquo;有了夜神殿下还不满足,还去勾引火神殿下,真是不知羞耻。”
&1dquo;天帝陛下向来疼爱二殿下,想来定会成全了锦觅仙子和二殿下。只是可怜了夜神殿下,但听说大殿下早在九宵云殿便有拒婚之意,想来也是对这门婚事甚是不满的”
&1dquo;你这便是疏漏寡闻了”一个听起来年长些的声音辩道,&1dquo;你可听说,东海的公主之前定给了鸟语的亲王之子,怎料还未成亲,那亲王之子便先病死了。那东海公主再是不愿,最后也是委屈屈地抱着未婚夫的灵位过门的。
更何况这婚约出自两位上神之口,又昭告了四海六界,说句大不敬的话,哪怕夜神殿下明日不幸殒身,那锦觅仙子也得如约嫁到天界,是为名正言顺的璇玑宫天妃,如何能够嫁得了旁人”
&1dquo;放肆!”
正在攥着小拳头,满脸兴奋叽叽喳喳议论个不停的仙娥们被一声冷冷的怒斥吓了一跳,抬头便看见他们刚刚讨论的&1dquo;可怜”的夜神殿下就站在他们面前,而夜神殿下身后,站着同样面容冰冷的水神尊上。
&1dquo;议论天族皇子,非议尊上之女,未来天妃,该当何罪”,润玉嘴角竟噙了笑意,只是那笑极为嘲讽,望之令人不寒而栗,&1dquo;我看你们都是呆在天界厌倦了,想去人界尝尝永世轮回的滋味了。”
润玉一直以温润面目示人,优待下人,从未有过疾言厉色的时候,更未有过今天这般模样,跪在地上的仙娥们都被那逼人气势吓得瑟缩,不住磕头求饶。
&1dquo;既然如此,传司刑的主事来,革去这些人的仙籍&he11ip;”
&1dquo;夜神殿下。”
润玉有些不可思议地回身,看着刚刚出言阻拦的洛霖,现水神仙上面色极为疲惫,跪了一片的仙娥在他眼中恍若无人,无奈开口道,
&1dquo;殿下执法公正,自然是无可质疑,只是落了这些仙娥事小,若这件事闹到明面上传播出去”,洛霖嘴唇抖动着,他如何不恨这些人的污言秽语,只是无可奈何,&1dquo;让觅儿日后如何做人。还望殿下怜惜小女,莫要再追究了。”
润玉刚刚下令时抬起的手就那么停滞在了空中,过了许久才缓缓放下,闭上眼睛重重一声叹息。
他自幼便生活在天界,况且身份尴尬不知生母是谁,如何不知道闲言碎语的厉害。防民之口,胜于防川,严苛刑法压的住暴行,却压不住悠悠众口。
只是今日若不加惩罚,只怕会助长了这些人的气焰,日后非议起来更加肆无忌惮,恐怕那才是真正把锦觅仙子往死路上推。
想清楚此处,润玉脸上肃色不减,继续说道
&1dquo;议论两位殿下,本来就是无可恕的大罪,我今日降罪于你们本就是名正言顺,哪怕是闹到九宵云殿,父帝母神也无话可说。”看着那些宫娥面如死灰,他话锋一转,语气缓了些,&1dquo;只不过,今日水神仙上为你们求情,天界近日又逢喜事,我看在水神仙上和锦觅仙子的分上,饶你们一命。”
&1dquo;你们就在这里跪上三个昼夜,好好想想祸从口出四个字,也让别人看看妄自上神的后果!”
那些仙娥本以为必死无疑,哪怕大殿下开恩,恐怕也是要被贬下到凡间几个轮回。如今虽然有皮肉之苦,但也是庆幸不已,连忙叩谢大殿下饶恕,又叩谢水神仙上。
&1dquo;仙上,请借一步说话”润玉一脸严肃,示意水神一同到前方凉亭说话。
二人刚刚行到凉亭中,见四顾无人,润玉骤然跪在了水神仙上身前,双手叠在身前行礼,
&1dquo;润玉自知行为不妥,妨碍了锦觅仙子清誉,还请仙上降罪。”
洛霖急忙扶他起来,心里很是嘲弄地感慨,该赔罪的毫无觉悟,不该赔罪的却抢着前来赔罪,这天帝二子也当真迥然不同。
&1dquo;夜神殿下言重了,我虽然心疼觅儿,但也不会是非不分”。水神示意润玉坐下,衣袖一挥化出茶具,将那叶片从罐中拣出,放置到一旁。
其实像如此这番闲话,哪怕是更难听一些的,他已不是第一次听到。他今日对润玉说&1dquo;恪守知礼”四字,自然是心里存了恼怒,嘲弄天家,尤其是这火神不知礼仪,不分轻重。但倘若平心而论,用这四个字来形容润玉,却是极为恰当的。
润玉在洛湘府住的这些时日,虽是有皇子之尊,但却按着平常小辈的礼数,日日晨起午后前来问安,从未有过间断。与洛湘府上下相处,亲疏远近,拿捏得恰到好处。
至于他和觅儿,水神有时虽然吃味,却也在暗暗观察,现二人虽亲近,觅儿有些行为及其亲昵,润玉却从有逾越的举动。有时觅儿到了傍晚仍赖在润玉院中不肯离去,他也总能温言劝慰,最后亲自将觅儿送回她自己院中,绝不多耽搁一个时辰。
如此这般,他若还因那些闲言碎语,转身迁怒润玉行为不端,有失分寸,才是真真切切的不分皂白,故意苛责了。
&1dquo;夜神殿下,此番我叫你前来,本意并非是来怪罪。只是有些事情不解,还望你能为我解惑”
&1dquo;还请仙上直言。”润玉平静地望着水神,袖中的手指却飞快地揉搓着,等待洛霖的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