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女而不教,都是你们夫妇之过,本王长子全家十几口人的性命,凭你一句已出族就能轻易揭过?何况江氏逃跑,是你夫人给筹银,并雇镖师马车,你夫人也是帮凶。”
“你妄为朝廷命官,却治家不严,教女无方,有何面目立于朝堂之上?你这等无能之辈,趁早主动辞官,免得玷污了朝堂众人!”
寿王眼光阴冷,如一条愤怒的毒蛇,盯紧江存勖。
江存勖心中咯噔一下,寿王刚得到长子一家死绝的消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才把他叫来训斥,宣泄心中的怒火。
等寿王冷静下来,肯定不会这么算了。
如果换做他遭遇这样的事,肯定也不甘心,自己儿孙全都死光,对方只死一个罪魁祸怎么行,怎么也得让对方的儿子陪葬才行。
想到这里,江存勖不由额上冒汗。万幸现在出门在外,寿王就算有什么打算也不方便。
等回到了京城,那时小鱼也回来了,她怎么也能护住自己的兄长。
想到这里,为避免激怒寿王,放软了语气,“这件事下官还不知道具体情况,等回去后,查明若真是贱内帮助了江知微逃跑,下官一定休了她,之后是杀是剐,全凭殿下心意。”
心里直恼恨,江知微就算死了也要给家人添乱,真是白养她那么大。
寿王赤红的眼眸中狠厉一闪而过,他的儿子、孙子、孙女,那么多条性命,就凭江氏和她母亲两条贱命怎么够赔?
江存勖看着寿王的眼神,心里一阵阵寒,叹息一声,刚想再说几句软话,先把今日应付过去,就见寿王恶狠狠道:“你倒是撇的干净,江氏是出族了,但血脉关系斩不断,别妄图用出族糊弄。如不是你没教好女儿,也不会有今日的祸事,你难辞其咎!”
寿王越说越恨,怒气上来,直想杀了眼前的人泄愤,杀气腾腾道:“来人,给本王把他拖下去,砍了他的双手,割了他的舌头!既然舍不得打骂教导孩子,那今后就不用再动口,也不用再动手了!”
江存勖大惊失色,寿王疯了吗?
失声道:“寿王殿下,下官是正五品官员,不管做错了什么,自有朝廷审判,您不能动私刑!”
他才因为江稚鱼的关系升了两级,从正六品变成正五品。
寿王一张脸扭曲着,嘴角噙着嗜血的笑,“动私刑又怎样?本王为大夏断了双腿,是大夏功臣,就算动了私刑,顶多被降爵,被禁足、罚奉,陛下还能要了本王的性命不成?”
“来人,都死了吗,还不快一点!”
江存勖心中着急,也不管什么礼数了,抬脚就往外跑。
寿王说的对,事后寿王的确是会得到惩罚,但以他的身份,就算伤筋动骨,起码人好好的。
但他残了,可就恢复不过来了。
寿王这都不算杀敌一千自损八百,顶多自损五百。
眼看着门口的侍卫已经涌过来,江存勖灵光一闪,想起江稚鱼临行前给他的符篆。
当时江稚鱼说他有一场劫难,所以给了他一张符篆保命。
江存勖着急忙慌,来不及细想,赶紧把挂在脖子上的小布囊扯出来,匆忙取出符篆打开。
感觉眼前似乎有暗芒一闪而过,然后他看到在场的人像是被束缚了手脚似的,动作缓慢地像龟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