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鱼想起昨日的同游,也没有矫情,十分利落地答应,“那就麻烦殿下了。”
6荣一笑,“顺道而已,不必客气。”
江知安这会儿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娘耶,这是……这是……
他缩了缩脖子,没敢多话,往后退了退,在旁边要多乖有多乖。
车中弹出一只白净,修长劲瘦的手,掌心摊开,向着走近的江稚鱼。
江稚鱼顿了一下,望着伸到面前的手有些犹豫。
还是伸臂过去,把自己的小手搭在那只大掌上。
脚刚往车上一撑,那只大手上就传来一股力道,人几乎被提着进去了。
江稚鱼坐稳,然后隔窗冲着阿莲道:“还愣什么,快上来啊!”
阿莲脑袋摇得拨浪鼓似的,“姑娘您先回去,奴婢得留下来帮忙呢。待会儿还得把车轴卸下来,没奴婢帮忙可怎么行?”
江稚鱼将信将疑,她一个丫头,离了她车还修不好了?
阿莲挥着小手,笑眯眯的道:“姑娘快走吧快走吧,别让殿下等急了。”
车里的6荣双眼中露出愉悦来,侧头瞥一眼车中端坐的文先生。
文先生:懂了,殿下一定嫌我还不如一个小丫头有眼色。
他作势往边上挪挪:那我下去?
6荣眼一眯:那本王下去?
文先生身体一僵,忙扭头笑着跟江稚鱼打招呼:“江姑娘,咱们又见面了。”
江稚鱼冲他颔招呼:“先生。”
文先生舒展一下身体,“江姑娘安坐,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坐时间长了都僵了,下去骑会儿马活动活动筋骨。”
“先生自便。”江稚鱼客套地回一句。
文先生就攀着车壁,下车去了。
马车再次移动起来。
6荣这次乘的马车不算大,起码和回京那天乘的不能比。
外观看着很普通,里面却布置得很舒服,座位宽大,上面还摆放着柔软的枕头,随时都能靠着。
6荣把车壁正中间的一块板子放下,赫然就变成了一张小桌。
“下棋会吗?”6荣问。
江稚鱼点头,“会一些。”
6荣就从暗格中取出棋盘棋子,江稚鱼主动执了白棋。
随手下了一颗,“殿下今日带来的人不多,没关系吗?”
6荣知道她说的是刚进京那天遭遇的刺杀。
“不少了,这里是京郊,真有大规模的刺杀,援军很快就能赶到。”
他曲指敲敲车壁,“何况,我这马车也不是普通马车。”
江稚鱼也好奇地跟着敲了敲,讶然道:“是精铁做的?”
6荣点头。
江稚鱼难得轻声叹气,都不容易啊!
就算天皇贵胄,也有他的难处。不是他张扬,每次出门都要带着大批人手,而是他身边,藏着太多的阴谋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