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两人在外面的药铺找了大夫,给江知微清了蜂针和蜂毒,又开了外敷的药,才回到府里。
送江知微回房休息后,卢氏就去等江存勖。
这会儿明知道江稚鱼已经回府,卢氏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没敢去找她闹。
或许她自己都不太清楚,她内心深处是有些怯江稚鱼的。人性趋利避害,总会下意识地避开自己惹不起的存在。
卢氏左等右等,好不容易等到江存勖下衙,就急匆匆往外书房走去。
进门时,江存勖刚换下官袍。
卢氏进门就呵斥浣清,“滚出去!”
浣清原先只是在外书房伺候江存勖,自打江存勖纳了妾,浣清也开脸成了通房丫头,平时还伺候在外书房,和江存勖在一起的时间,比卢氏还多。
浣清不敢多言,急忙退下,掩上书房的门。
江存勖皱皱眉,往书桌边的椅子上一坐,“你又抽什么风?”
“我抽风?”卢氏指着江存勖的鼻子骂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当我不知道?我问你,你是不是想把微微嫁给沈家那个傻子?”
相比江稚鱼和江知微的矛盾来说,这件事显然更重要。
江存勖绷着脸,从外表完全看不清心里想什么,声音淡沉道:“你是打哪里听来的消息,谁跟你说我要把微微嫁到沈家去?”
卢氏神情一滞,难道微微猜错了?老爷他并没有这个意思?
不对,微微说的对,江家不可能和沈家有什么交集,满京城五六品的官员多了,能接到沈家请帖的才几个?
“你别跟我打马虎眼,我问你,人家沈府凭什么请咱们去寿宴?那沈老夫人又为什么对微微那么亲近?”
江存勖抬眉看一眼卢氏,这些问题她大约想不出来,也就他那心思多的长女能想到。
他如今真没这个想法,正在想办法回绝沈家。
心里这样想着,语气很坚定道:“吏部掌管官员调动、考察、任免、考核,我一个无根基的地方官员,刚到京城,不得和吏部官员打好关系?想得倒是挺多,人家沈老夫人亲近微微,难道不是微微端庄娴静讨人喜欢?”
说着冷了脸,“微微好端端的,什么样的人家不能嫁,犯得着许给一个傻子吗?”
指指门口,“一天天地净想有的没的,出去!”
卢氏被疾言厉色批了一通,抿抿嘴,心里不确定起来,也觉得有些没道理,色厉内荏道:“我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你若是敢把我微微嫁到沈家,我跟你拼命!”
江存勖面无表情地看她一眼,朝门口努努嘴,示意她出去。
卢氏才不会离开,这桩事情暂时说完,另一件事还没说呢。
“你好好管管你那好女儿,你不知道,她今日在沈府,是半点不怕丢了府里的面子,在外面就敢骂微微……”
卢氏把江知微添减过的话,重复一遍,“微微她有什么错?在家里她欺负微微就算了,到了外面也半分情面不留,她既是打了微微的脸,也是打了整个江府的脸面。江府亲姐妹跟仇人似的,传出去你不嫌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