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屏出去转了一圈,回来时向江稚鱼道:“二姑娘,您院子里的田妈妈遣人来找您,说是想问问小厨房的事。”
江稚鱼就跟祖母告辞离开。
出了祖母的院子,就看到田妈妈在院门外焦急的走来走去,皱着眉头,一脸的怒色。
“出什么事了?”江稚鱼见她的样子,就知道不是小厨房的事,而是担心惊动祖母,才找的借口。
田妈妈上前来,脸色十分不好,“姑娘,您快去看看吧,阿莲去库房换被褥,卢芬那狗仗人势的东西先是说正在忙,让阿莲好一阵等。好不容易人过去了,又说府里人到京城时间短,被褥没有赶制新的,库房只有那样的被褥,现做来不及,让姑娘您将就着用。”
卢芬就是内院管事卢妈妈,跟在卢氏身边几十年,是卢氏的心腹陪房。
因为跟田妈妈年龄相当,所以田妈妈气急了就直接称呼她全名。
“阿莲不信,要闯进库房查看,卢芬不许,还说阿莲没规矩,还给了她两个嘴巴子。阿莲那性子,气急了什么都顾不上,就和卢芬那老东西扭打起来,卢芬就让底下的人把阿莲按在地上打。”
江稚鱼听得火大,类似的事情前世没少生,因为父母漠视,兄姐不待见,那些捧高踩低的奴才们也没把她当回事,吃食和用品上不知克扣了多少回。
那时她不愿惹事,只能一味的隐忍,但这辈子不一样了,那些刁奴若是还敢骑到她头上,她不介意给他们永世难忘的教训。
江稚鱼带着田妈妈匆匆往库房赶,田妈妈愤愤不平,“说什么没来得及赶制新的被褥,骗鬼呢!咱们这样的人家,谁家没有准备多余的被褥,万一来了客人留宿,给人用铺用什么?”
江稚鱼压着火气,不一言,急匆匆来到库房,远远就听到卢妈妈那大嗓门的喝骂声:“。。。。。。你打呀,你再打呀,你个小贱人,还敢跟老娘动手,老娘还收拾不了你了?怎么停了,给我继续再打!”
江稚鱼听到这声音,加快步伐,小跑进去,怒喝一声:“住手!”
此刻两名粗使婆子正把阿莲按地上,你一拳我一脚的打。
阿莲死死咬着嘴唇不吭声,一双眼瞪得通红,仇恨的盯着卢妈妈,也不知道被打的重不重。
江稚鱼一把将正上脚踢阿莲的婆子扯开,然后飞起一脚,踹在弯着腰拧人的另一人脸上,把人踢的哎呦一声,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然后蹲下去检查阿莲身上的伤。
阿莲满脸鼻血,左右脸上各有两个巴掌印,身上都是脚踹的灰白脚印,双手上也有擦伤,其他倒是看不出伤的怎样。
看到江稚鱼,阿莲才眼圈一红,瘪嘴委屈的叫道:“姑娘。。。。。。”
然后“哇”一声嚎啕大哭,“她们打我。。。。。。”
江稚鱼气怒攻心,伸手轻轻拍拍阿莲的肩头,沉着气叫一声田妈妈,吩咐:“先把阿莲扶回去。”
然后起身,大步朝卢妈妈走去,二话不说,抬手一个耳刮子就抽在她脸上。
卢妈妈被一耳光打懵了,刚叫一声:“二姑。。。。。。”
江稚鱼反手就又是一个耳刮子,打得自己的手掌都隐隐麻。
然后给她一个杀气腾腾的眼神,转过身去,冲田妈妈道:“走,回去!”
路过两名打人的粗使婆子,给两人一个沉冷的眼神。
这件事没完,等安顿好阿莲再跟她们算账!
身后卢妈妈惊天动地的哭嚎起来,“天爷,我不活了,活了大半辈子,让个小辈在我脸上打,我不活了我!”
走到门口的江稚鱼听到这话,猛地回头,双眼冷厉的斥一声:“不想活了正好,你这样的老刁奴,趁早死了干净!旁边就是墙,你去撞啊,撞上去就如你意了!”
卢妈妈哭声一顿,然后是更大声的哭嚎。
她这样当家主母身边的管事,在江家也算有头有脸,在主子们面前总有几分脸面。就算家里的小主子们,见了她也客客气气的。如今当着下人们的面,被江稚鱼抽了两个嘴巴子,那简直是脸都丢尽了。
江稚鱼再不受宠,也是江府的主子,卢妈妈不能跟她动手,但这口气也实在咽不下去。
所以江稚鱼和田妈妈扶着阿莲回去的时候,卢妈妈便顶着两个巴掌印,带着她的人去找卢氏告状。
江稚鱼带阿莲回到自己院子时,江管家正亲自带了人,在改造院中的小厨房。
现盖房子肯定来不及,就将西厢房改成厨房。
江稚鱼没来得及管小厨房的事,进门看到江管家,就让他先派人去请个大夫来。
江管家看到阿莲的样子,急忙问了句:“阿莲姑娘这是怎么了,谁把阿莲姑娘打成这样?”
江稚鱼寒着脸没搭理他,江管家也没敢再问,连忙差人去请大夫。
阿莲刚被扶进房间安顿着躺下,卢氏转眼就带着人杀进门来。
田妈妈去打水给阿莲擦脸,江稚鱼就大踏步出去应付卢氏。
来的正好,她还没去找那老刁奴的事,那老刁奴倒是先找上门来了。
田妈妈不放心交代一句:“姑娘,夫人的毕竟是您的母亲,有话好好说,千万别跟夫人对着干。”
江稚鱼没理会,径直往外走。她这辈子都不可能跟卢氏好好相处,也不怕她占着母亲的名分逞威风。
“孽障,还不快给我滚出来!”卢氏在院子里喝了一声。
江稚鱼大踏步跨出门槛,走到院中,微仰着下巴,面无表情盯着卢氏。
卢氏满脸恚怒,戳手指着江稚鱼骂:“你个小畜生,卢妈妈跟在我身边几十年,劳苦功高,不说当长辈敬着,也该尊重几分。你倒好,又是打骂又是羞辱的,谁给你的胆子?给我滚过来,给卢妈妈赔礼道歉!”
卢妈妈站在卢氏身边,捂着半拉脸,双眼喷火的盯着江稚鱼。
江稚鱼斜着眼看卢妈妈,语气冷硬,“道歉?她也配!一个狗奴才而已,母亲纵着她,都骑到我头上来了,还不允许我教训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