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药,总是捂在被子也难受,顾寂桓答应留下来陪着楚莫池,但少年的额头实在很烫,他安抚了少年起身去外面打了一盆冷水进来。
“小池躺着就好,为师帮你擦一擦,省得难受。”
目光随着男人的身影而动,楚莫池躺在清香肆意的被褥中眼眸乌黑且亮。
洁白的绸帕轻敷在额头,冰凉的触感缓解了热意,少年安静地看着神色温柔,动作轻缓小心的男人,心中胀满。
“师父对我真好。”楚莫池小声说道。
顾寂桓下意识一笑,说,“小池是病人,照顾病人理所应当。”
手上动作没停,他拿起另外的帕子浸湿,拧出多余的水,开始在床上的人身上擦拭。
先是脖颈,然后手伸进衣服擦拭胸前,不知道是不是帕子太凉,擦到胸前的时候少年一声轻哼。
男人当即安抚道,“小池忍忍,水是凉了些,但擦完身上就舒服了。”
床上的人额头敷着白帕,一双乌眸被烧得湿润,就连透着病态苍白的脸,此刻也是浮上一层薄红。
楚莫池微微转过了头,没去看男人的脸,也强迫自己忽略依旧在胸前上上下下的手,嗓音有些干哑,低低“嗯”了一声。
看看,这孩子嗓子都烧哑了!
顾老父亲很是心疼,给楚莫池擦完身子,又倒了茶水过来,扶着少年喝下,算是得了一点空。
楚莫池的脸实在红,顾寂桓就是得了空,也有些不太放心,面上很是焦急。
不吃药怎么会好?亲儿子未免太不听话!
顾老父亲开始对少年责备,察觉到他的情绪,楚莫池又拉住他的衣袖角角,沙哑着嗓子说道,“师父歇息吧,徒儿这会儿已经好了许多。”
少年本就乖巧,这会儿生病更是乖成小白兔,顾老父亲有心责备也被弄得没脾气。
想了一下,男人把鞋一蹬,掀开被子上了床,不顾楚莫池有些错愕的表情,自顾自在人旁边躺下。
“药也不吃,那为师只好帮你捂一捂,捂出汗就好了!”
说着,顾寂桓把被子给两人盖好,紧挨着身体僵硬的少年,把自身的热量往对方身上传。
楚莫池咽了咽干涩的喉咙,偏过头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男人,很快颤着眼睫回头,“师父。。。我,我们。。。”
“嘘”,男人对着他,把食指竖在嘴前,然后抬手覆上他的眼帘,视线瞬间昏暗,他听到男人说,“别说话,睡一觉就好了。”
“咕噜”,楚莫池再次咽了一下,越显形的喉结上下滚动,他悄悄用手按住胸口,生怕那里的声响会被男人听到。
没过多久,原本只是想帮人捂一捂的顾寂桓睡得死沉,他后半夜没睡好,这会儿睡姿四仰八叉,盖在两人身上的被子都被他蹬了一半在床尾。
烧还没退,楚莫池感受着身上的重量,有些无奈地长舒一口气。
脖颈横着一条胳膊,腰间搭着一条长腿,身上几乎没有盖任何东西,被子蹬成一团在床尾,只有男人叉开的腿中间盖着一个小被角。
他伸手把压在脖子上的胳膊轻轻拿开,撑着上半身想起身把腰间的腿也移开,却因他烧得有些力虚,一个没撑住猛得倒回了床上。
顾寂桓被这动静惊动,他侧了侧身子,脸对着楚莫池,胳膊一伸把人揽在怀中,搭着的腿也换了个姿势压在少年身上。
距离瞬间消失不见,被抱着的人脸更红了。
‘师父睡觉的时候,是这般样子。’
楚莫池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平稳的呼吸喷在他的脸上,胸腔跟着剧烈震动。
昨晚的梦境还在眼前,今早晴天白日又突被雷劈,严未说他是不祥之人,他确实算不上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