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他心里又一阵疼。
他这种臭泥里的人都有人疼,为什么他师父那般温暖美好的人却没人疼。
鼻息间全是那股专属的清香,楚莫池抱住被子狠狠一嗅。
都是师父的味道。
师父。。。
少年眼眸沉,攥着被边的手指收紧。
门口又有了动静,他转头看去。
顾寂桓抱着被子去而复返,对视上楚莫池有些疑惑的眼神,他尬笑两声。
“哈哈,为师突然觉得小池受了伤要有个人守在身旁,所以为师今晚就在这里打个地铺,随时关注小池,以备不时之需!”
说着,顾寂桓就把被子往床边的地上一丢,动作快利落地开始铺被子。
楚莫池看着他动作又要起身,想到他这师父那会儿说过的话,只好直挺挺躺在床上,转着脑袋说话。
“师父,徒儿伤势好了许多,这地铺应该由徒儿来睡。”
顾寂桓看了他一眼,继续手上的动作,“什么应不应该的,你现在是病号,病号就该享受舒适的待遇。再说些废话,为师便点你的哑穴。”
楚莫池又沉默了。
顾寂桓两三下就铺好床,起身在衣柜旁边的杂物柜里翻找一通,凭着原身的记忆找到一瓶有助修复内伤的丹药。
这期间,楚莫池的眼睛一直盯着他的身影看。
男人走到床边,在楚莫池的注视下打开药瓶,倒出一颗棕色丹药,喂到他的嘴边,“张嘴,吃了这个好得快!”
少年乖乖张嘴吞下,顾寂桓又端了茶水过来,他直起些身子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一日一粒,连吃三天就有效果,可记住了?”顾寂桓把药瓶放在少年的床头叮嘱道。
“嗯,徒儿记住了。”
看着少年乖巧应道,顾寂桓终于完全放松。
熄了烛火,房间陷入黑暗,顾寂桓褪去外衫躺进地铺被窝,睡前又说了一句,“小池早些睡,这都已经折腾大半夜,早睡早起身体好!”
黑暗中少年低声回应,“嗯,师父也早些入睡。”
话落,顾寂桓也没再说什么,翻了翻身闭眼入睡。
今日事情生得太多,一放松下来浑身都累,几乎是顾寂桓眼睛一闭,就沉沉睡去。
听着床边传来阵阵平稳的呼吸,楚莫池的双眸在黑暗中尤其亮。
又过了许久,他才起身下了床。
月光从门上贴的麻纸穿过,微弱的光照在男人身上。
楚莫池跪坐在顾寂桓的身旁,如墨眼眸从他熟睡的脸上一点点划过。
因睡觉,男人取下白日带着的冠,墨色瀑布般的铺了一床。
眉毛浓黑偏细,眼睫长卷如刷,鼻梁高挑秀气,唇瓣盈润粉红,肤色白皙滑如凝脂。
里衣领口微乱,露出一点锁骨,雪白的肌肤很想让人在上面留下痕迹。
师父,生的真是好看。
少年沉沉凝视着男人的脸,低声说道,“师父,没人心疼你,日后便由徒儿来心疼你。”
“徒儿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