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给我吧。”何霄从孙明琴手中将糖画接过,这桃花连一个手掌的大小都没有,况且只用糖描了边线,就图个好看,实际并没有多少糖,何霄拿在手上也觉着麻烦,索性两口吃了。
“还要吹糖人吗?”前面紧接的摊子又是吹糖人的,何霄吃了个糖画一时对糖人的兴趣也就没那么大了,只是随口问道。
孙明琴看着吹糖人的摊主,用自己的嘴巴衔住一节糖往糖人里边吹气边塑型时就失去了食欲,连忙摇头:“不要了,小孩子家家的别吃那么多糖。”
“有道理。”何霄自然是给面子地点头附和。
孙明诗瞅着何霄这副不值钱的样子,偷偷翻了个白眼。
三人一路逛,一路见着好吃的好玩的就买两样,东大街还没走完呢,就已经买了不少东西了。孙明诗手上还举着个糖画桃子,不方便得很,忍不住抱怨道:“姐姐怎么看到什么都想买啊。”
这么好的表现时刻何霄怎么会放过,伸手就要去接孙明诗手里的东西:“明诗拿这么多东西是累了,我还可以再拿些,桃子一直举着也麻烦,要不你先吃了,等会儿要回去时再去给明玉画一个?”
“再回来麻烦得很,今日人有多。况且明诗也不能吃这么多糖。”孙明琴将今日买的东西翻来翻去,好容易找到一样用油纸包装的糕点,先将包装拆开了,让孙明诗将糖画平放进去,再重新将糕点包好,用麻绳拴起来,“这样不就好了。”
孙明诗连忙举起大拇指,赞道:“还得是你。”
“那当然,还用你说。”孙明琴傲娇地抬抬头。
一般这种时候孙家人都要说她臭屁,孙明琴也不在乎,就要臭屁给他们看。偏偏今日一旁的何霄颇为赞同地点点头,应和道:“确实很聪明。”
倒把孙明琴弄得不好意思,偷偷红了脸。
“前面就是我说的画画的摊子了。”等三人好不容易走过了十字路口,何霄指着前面一处没什么人的摊位跟孙明琴说道。
今日元宵,街上的人多,路边的摊子每家都有不少人,这么冷清的摊子夹在在其中,实在是有些格格不入,孙明琴疑惑道:“这摊子前怎么没有人?”
“怕是这画师脾气怪得很,不肯随意与人画画。”等孙明诗瞧清楚了摆摊的人,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打趣道。
孙明琴更觉着奇了:“他专门出来摆摊作画,又不肯随意画,是个什么道理?”
搞了这一出的何霄拼命给孙明诗使眼色,让他少说些话,别露馅了。孙明诗憋着话,到底不好给何霄拆台,只能支支吾吾地回答:“谁知道呢,估计是个性格古怪的。”
“有本事的人性格古怪些倒也可以理解。”孙明琴点点头,继续跟着两人往那摊子前走去。
走近一看,那摊主瞧着也就二八年纪,与孙明诗和何霄也差不了太多,一股子富贵书生气,确实不像个专门靠卖画为生的。
那人原本躺坐在椅子上,摇着纸扇打量着来来往往的人,但并不招徕生意,就算有人好奇要过来看看,他也只是一扇扇子,嘴里说着去去去,竟将人赶开了。
路过的都以为是哪里来的怪人,在这日子里也不愿意找事儿,便也避开着走,免得不小心刺激到这人,谁知道他会不会疯呢。
此时见着何霄三人他才笑眯眯地坐直了,语带笑意,做作地问道:“客官有什么需要?”
“听闻你擅人像,就给我们画一幅人像罢。”何霄一边忍着笑意,一边给他使眼色,让他别明目张胆地打量孙明琴。
这人今日来就是为了看看孙明琴到底长啥样的,不然才懒得为了帮何霄画一幅画,搞得这样麻烦。他也不掩饰,直白的打量目光,让孙明琴这个现代人都忍不住往何霄身后躲了躲。
要不是见着这三人的眼神官司,一瞧就是认识的人,孙明琴早就拂袖走了。哪里会继续在这里看这三个人挤眉弄眼,又拙劣地不行地演戏。
料定何霄和孙明诗两人就算有什么小九九,总归也不会害自己,孙明琴便坦然地按着那摊主的要求坐在了摊前的椅子上,任那摊主挥毫泼墨在画纸上作画。
这人倒也真有几分本事,不过一炷香时间,就画好了一幅颇为有神韵的人物画,就独独是孙明琴坐在花灯中央微笑的样子。
寥寥几笔竟将孙明琴的神韵展现得淋漓尽致,连孙明琴本人看了都忍不住叫好。
“果真好画,这一幅画不知道多少银子?”孙明琴现在才想着询问价格,原本见着这三人认识画之前倒没记着要问下价格。
何霄今日专门让他来帮着画画,又不是让他画孙明琴一个人的,此时见着他已成画,忍不住言语提醒道:“就这样就好了?”
那人假装没听见何霄的话,只回答孙明琴道:“我这人作画从不讲究多少银子,我只讲究与求画人的缘。我与姑娘有缘,今日这画便送你了。”说完将那笔迹刚干的画一卷,交到孙明琴手上,就赶三人快走了。
何霄没看懂他的这番举动,但也不好强迫他,只能道了谢,拿着画走了。
孙明琴倒是挺高兴,还跟两人说呢:“这人的画技真的不错。”
这人的画技何霄确实也认可,虽然没如他的愿,但他也不至于将脾气撒给孙明琴,一路上仍旧带孙明琴将好吃的好玩的吃玩了个遍。
最后才将孙明琴和孙明诗送回了家,只是今日不算登门,他也不好送进去,只在门外几步就跟两人告别了,孙明琴今日玩得开心,也笑嘻嘻地跟他挥手,只是手上拿的东西太多,挥手时连带着手上的东西也摆动起来,倒打到了她的脸。
何霄忙问她怎么样了,她却红着脸不好意思地一溜烟儿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