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风和日丽。钦天监查历书,观天数。这日星转斗移,时利东方。仁宗皇帝乃令邕王千岁带领臣僚祭拜上苍。
这春暖时节,仁宗派了差后却不再理这些。只在殿中设下棋局,招来袁文化对弈。
袁文化五子棋好的一批,但这围棋却是只是稚童水平。却是连输了仁宗十数把。只喜得仁宗哈哈大笑。
“五郎这棋艺当真是不怎么样。这十几把下来,朕都要赢得手软了。”
袁文化本就心不在焉,又加自己不通围棋,输了才是正常。也不着恼。却是笑道:
“这黑白方圆,臣在家中也是下得。家中人各个下得比我好。我便创了一种玩法。那规矩由我来定,这家中便再无我的对手了。”
“哦?那又是如何持法?”
仁宗听了便是好奇。便问袁文化。袁文化也不嫌磕碜。便把那五子棋玩法告诉给了仁宗。
仁宗听了更是指着袁文化笑道:
“你啊!你啊!这围棋规矩从古到今不过小改,但并不碍棋路。
哪里像你这般胡改?把那意境、筹谋尽皆撇弃了。”
袁文化却是也笑。
“这下棋不过消遣。要得赢时方能畅快。既我不能适应规矩,追上弈秋。那便把这规矩改了,把那弈秋换我来当。
岂不快捷?”
仁宗听袁文化歪理,却是摇头。不过倒也好奇。便和袁文化手谈五子棋。
这老年人哪里有年轻人眼力好。况袁文化是从现世玩到这一世的。只下的仁宗无还手之力。
仁宗下了几局,便是不耐烦了。把那黑子放在棋盘。
“这规矩是你定的,且是玩不过你。我们也不下了。便说说话吧!”
袁文化也放下棋子,等仁宗开口。
仁宗命了内侍给两人端了茶来。
袁文化接过一内侍的茶。便见那内侍偷偷向她眨眼。
这人,袁文化倒是认得,乃是近日小婉安排进宫中的细作。
知那边怕是已经要打动了。
“五郎,你可将家小安排妥当了?”
袁文化便拱手道:
“谢陛下恩泽。臣已将家小安排妥当。离了京师,这边风波且是波及不到家小。”
仁宗看了看袁文化,心下感叹英雄易老,儿女情长。
拿了盏茶端在嘴边,轻喝了口。
“这治大国如烹小鲜。朝局云诡。朕选邕王也是有一番考量。
朕虽允五郎将家小移走。但五郎这事却是太过小心了。
朕已告诫邕王,便是日后他登了大宝。也要善待五郎。
况现不过刚议立储大典的时间。那邕王岂能现在就对五郎家人下手?”
说罢话,仁宗便放下茶杯,轻捻着胡须。
袁文化面上一怔。
“陛下。您不是设得二虎竞食之局。与一次解决两王吗?
何来的邕王对付微臣?”
仁宗正捋须想看袁文化尴尬模样。却听袁文化说出这般事情来。
“一派胡言。你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眼看便是宫变,袁文化也不怕仁宗治他诬告之罪。
“陛下近些日子将城外的禁军调配颇多。尽是些生面孔。不就是为了等兖王造反好进城平叛所准备的吗?”
仁宗听了更是惊了。
“满口胡言,袁文化,你可知道你诬陷亲王的罪过?那兖王好好的哪里便要造反?”
袁文化也是一脸狐疑。
“官家莫要逗臣下。
那兖王已十军得了三军。又和宫中荣贵妃串通一气。